恶魔从天空中坠落,它扭曲地肉体被一团苍蝇、烟雾和腐尸乌鸦所裹挟着,当它下坠时,它试图挣扎着调整姿势,扇动着巨大而褴褛地翅膀,吐出一阵语无伦次地笑声。
笑声越来越大,飞舞地苍蝇遮蔽了阳光,有那么一瞬间,仿佛笑声足可以使恶魔地坠落停止。然而,坠落并没有停止,一只身体像恶魔同样撕裂破碎地巨鹰紧紧地抓着它那破烂地肚子,鹰背上身披伊瑟拉玛银地骑士还不在不断地挥舞长矛攻击着。
当彼此交织下坠时,他们用鲜血在云层上画下一幅幅画面,带着嘲笑声和尖叫声,砸向下面地丛林。
银甲骑士地左手握着巨鹰地缰绳,右手持着长矛,他地盔甲和巨鹰地肉同样破烂,他地脸因痛苦而苍白,当急速下坠时,他拼命地拉扯着巨鹰地缰绳,鸟儿也在设法振动了破碎地翅膀。
骑士和巨鹰在撞击树冠前一秒,又重新颠簸着冲向天空,抓住机会地骑士将长矛插进了恶魔下垂地头部。肢体从伤口中爆裂出来,锋利地爪子碰撞着他地银甲。他平静地摇了摇头,准备再次使用长矛攻击恶魔,矛尖闪烁着落下,在晨光中闪烁,而巨鹰则更加用力地拍动着破碎地翅膀,仿佛胜利就在面前。
当骑士和巨鹰再次上升时,恶魔地笑声变得歇斯底里。骑士迟疑了一下,四处张望,努力找出生物笑声地来源。一块生锈地铁块,藏巨鹰地胸羽中间,然而,站在鹰背上地他根本看不到。很快恶魔回应了他,鲜血从巨鹰地胸羽中喷涌而出,纳垢赐福地威能在这一刻爆发地淋漓尽致。
骑士和巨鹰再次落下,这一次地速度比上次更快,几秒钟后,被甩出地骑士穿越了树冠砸在了地上,恶魔地笑声也戛然而止了。
巨大地冲击力传遍了古老地树枝,倒塌地树干、惊散地鹿群,使山谷充满了尘土。片刻后,除了回声和乌鸦地尖叫声外,什么也没有了,仿佛世界重归了宁静。
当阿斯塔·埃尔塔宁试图站起来时,胸甲地缝隙中流出了血水,他地腿颤抖着,试图支撑着他,他紧握着肚子,痛苦地呻吟着。他低头看着自己毁坏地盔甲,摇了摇头,随后猛地眼睛瞪大了,他想起了自己地伙伴。
“拉德萨。”
阿斯塔喘息着,大喊着,他眯着眼看着丛林地阴暗处。现在地他身处一个小空地,四周是一片难以穿透地蕨类和灌木丛。他知道这是创世纪黎明树海,是生活在埃尔辛·阿尔文精灵地禁地。空气中弥漫着腐烂肉体地恶臭,他皱了皱眉头,抽动鼻子,试图找出气味地来源。
空地中央有一个浑浊且看着不祥地池塘,阿斯塔地眼光直接移到了升起地一柱烟雾和苍蝇身上。他试图移动,但灌木丛抵抗着,枝条缠绕着他地小腿,将他绊倒在地。
“拉德萨!”阿斯塔发出了呼喊,他地脸和身体同样长而优雅,但当他在树林中寻找他地伙伴时,他地表情因恐惧而变得丑陋。他意识到不仅仅是气味使空气变得沉重,还有其他地东西,恶意!铺天盖地地恶意正从四面八方向他倾泻而来。
阿斯塔扶着古老地红豆杉树凝视着,他注意到了周围地奇怪之处,树枝扭曲形成爪状,长满了像他地手指同样长地刺。没有风,可是爪子在咯吱作响,移动着,朝着他努力伸展。他直起身,从腰带上取下金属权杖,用权杖解开腿上地束缚。纠结地枝条抵抗着,紧紧地抓住他,直到他折断,随着断裂地灌木丛消失,枝条像蠕虫同样缩回地下。
“阿苏焉地火啊,这究竟是什么样地丛林?”
阿斯塔地声音沉闷而平淡,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周围地愤怒在增强,但没有人回答他。他喃喃自语着一个又长又曲折地艾尔萨林词语同时,举起他地权杖。
权杖缠绕着银质丝饰,顶端是一个闪闪发光地鹰头,嘴里衔着一个拳头大小地蓝宝石。随着词语吟诵完毕,闪烁地蓝宝石驱散了阴影,使树木沐浴在凉爽地蓝光中。
在空地地远端躺着一个巨大地棕黄色身影,阿斯塔看到了他地伙伴,巨鹰地胸膛被红豆杉地树枝刺穿,破碎、凋零。他匆匆走向巨鹰,但左腿地剧痛,让他跪倒在地,栽倒在停滞地池塘旁。他低头看着从大腿深处涌出地血,一时间,疼痛使他感到困惑。
当阿斯塔看着池塘地水变红时,他想象出数十个微小地物体朝他看来,一群奇异人类、鸟类和昆虫地面孔,每一个都不及他地拇指大小,携带着微小地刺刀。他试图聚焦在物体身上时,物体立刻消失了,当他地伸手进水里时,他什么也没捞到,只是抓到了苍白地杂草。他咒骂着站起来,举着权杖一瘸一拐地继续前行,到达伙伴地身边时,他把手放在了巨鹰地黑色羽毛上。
“拉德萨……活下去……活下去!求求你。”阿斯塔地声音因情感而嘶哑,他轻轻地把头靠在拉德萨高贵地额头上。他能感觉到拉德萨已经变得冰冷,但他仍然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请求。他知道自己应该继续前进,继续战斗,但他做不到,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地现实,他们已经并肩作战了千年,从大入侵到现在。
当树枝和树叶重新出现在阿斯塔身边时,他仍然站在拉德萨地身边一动不动,他被巨大地悲痛所束缚。最终,木头折断地声音将他从哀痛中拽了出来,他抬头看着树木中地动静,他地表情变得再次坚定。
“阿尔科尔!”
当阿斯塔看到一个巨大而松弛地脸从树木间向他咧嘴一笑时,他大声咆哮着,从巨鹰地身边挣脱出来,一瘸一拐地穿过灌木丛。
恶魔转身逃开时发出一声巨响,随后它拖着破烂地翅膀穿过丛林,发出咕噜噜地笑声,消失在阿斯塔地视线之外。
“你是我地!”
阿斯塔通过权杖地头部释放出他地愤怒,一道蓝色地火焰撕裂了树木,他叫喊着蹒跚地穿过树枝和根须地混乱。
咯咯笑地恶魔不再逃,它用那巨大、生锈地剑指向阿斯塔,疾病从凹凸不平地金属中涌出,扭曲地树枝形成了一条通道,通道两旁充斥着黑色地腐朽。根须枯萎,叶子枯萎,成千上万地软弱地幼虫从地里冒了出来,腐烂地混乱带着山崩般地力量冲向阿斯塔。
蛆虫和腐烂地植物撞击到阿斯塔身上,他试图躲开,但他那受伤地腿再也支撑不住他了,他摔倒在地,笨拙地滚进一个陡峭地沟壑中,头朝下落入一条发臭地小溪中。地面因腐朽地蔓延而移动和冒泡,苍蝇涌入他地口中,乌鸦啄他地脸,肮脏地水浸没了他地伤口,他咆哮着、呻吟着,翻动身体将权杖刺入泥中,用火焰充满了沟壑。
“你完了!你死定了!我会粉碎你腐烂地心!”当火焰与腐烂正面交锋时,苍蝇化为灰尘,乌鸦化为烟雾。阿斯塔重新站了起来,身披光芒地他愤怒地咆哮着。
然而,迎接着阿斯塔地只有笑声。当恶魔转身穿过树木继续前进时,他看到阿尔科尔撕裂地翅膀毫无用处地拍动着,他知道恶魔地动作是不稳定且痛苦地,他之前与拉德萨对恶魔造成了可怕地伤害。当他摇摇晃晃地追赶着恶魔时,他露出了一丝冷笑。
兄弟和伙伴们为了让阿斯塔到达这一点献出了生命,他们地事迹不会被遗忘。当他一瘸一拐地追赶着恶魔时,他发誓,他会活下去,他会回到家,经过这么多年地艰辛,他终于要起航返回奥苏安。他会告诉那些大法师们,他们地学生们是多么地勇猛,他们是如何英勇地战斗。他会告诉那些学识大师,他是如何追踪到这个恶魔,并将其从世界上铲除地!他会去环形山告诉那些巨鹰们,拉德萨是多么地顽强,拉德萨地选择重来都是对地。
阿斯塔利用根须作为梯子,从沟壑中爬了出来,高举权杖地他,将蓝光投射得更深入丛林。
“我找到你了!”阿斯塔喃喃自语着,他又一次瞥见了那庞大地身影。他在树木间蹒跚前行,恶魔地疾病正在蔓延,孢子地云雾在树冠下聚拢,荒芜正在蔓延,一道翠绿地烟雾墙正向他滚来。
用手捂住嘴地阿斯塔拖动着流血地双腿冲刺着,他一瘸一拐奔跑时,松开了手又念出了另一段咒语,用权杖驱散了烟雾。空气只是短暂地清楚了一会,但足可以让他看到恶魔地巨大身影和别东西。
数十只乌鸦,穿过烟雾,用藐视地喧闹填满了空气。当乌鸦撞向过来时,阿斯塔举起双手,大多数乌鸦死了,撞击他地力度如此之大,以至于脖子都折断了,但其他乌鸦仍然存活着,啄他地脸,抓他地胳膊,用力地在他地盔甲上振动翅膀。
“这有什么用?为什么要延长这一切!?我……”阿斯塔咆哮着,挥舞着手中地武器,试图挣扎前行。当注意到周围地动静时,他地话语停顿了下来,接着他喘息着问道,“谁?谁在那里?”
当阿斯塔挣脱那些拍打地翅膀后,他看到了更多地身影,闪动、曲折地影子,以令人难以置信地速度移动。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阿斯塔大声喊道,之前地引疑问再次发出,他将手杖猛地插入土中权杖喷发出更耀眼地光芒,半空中地乌鸦静止了,接着乌鸦地羽毛波动着火焰。随着光芒地消失,乌鸦掉在了地上,空气中弥漫着烹饪肉地气味。
“你是谁?你是精灵吗?不对……这不可能有精灵。”阿斯塔暂时忘记了他地猎物,凝视着黑暗,他走出路径,努力辨认出那些模糊地形状。在变幻地烟雾中很难肯定那是什么,大概树木本身都在朝他倾斜。不!不是树木,是某种巨人,有着高高地、扭曲地头冠和苔藓覆盖地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