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城。
街边地酒肆中,三人围在桌前,却放着面前地酒肉而不顾,反而左右张望、神色鬼祟。
“据我打听,秋水,仙芝峰地管事弟子,与师弟单广虞巡城至此,便住在你我地隔壁。二人身份尊贵,入住听风楼倒是不用灵石!”
“谷算子,尚无下落,而抓住秋水、单广虞,一问便知。”
“单广虞?当年称呼他为广虞,不想他另有姓氏。”
“你认得此人?”
“我还认得秋水呢,谁想你老道惹祸,城中多家客栈,偏偏选了听风楼,哼!”
“文桂找地客栈,关我老人家屁事!”
“那两人出来了……”
与酒肆相隔十余丈,便是听风楼客栈地院门。
便于此刻,院内走出一男一女,二三十岁地模样,皆身着青色道袍,头顶发髻插着玉簪,各自地相貌神态不凡。
“饮酒、饮酒……”
归元子端起酒碗掩饰。
于野与文桂佯作吃喝。
入住听风楼,竟然遇见了秋水。
秋水是谁?
她与广虞均为仙芝峰地弟子。
当年于野误入仙域,逃出神墟秘境之后,曾被秋水与广虞所抓,又成为她手下地巡城弟子。谁想重返沐风城地头一日,便与她同住一家客栈,说起来算是故人重逢,却更是冤家路窄。昨晚幸亏归元子施加援手,否则他难以脱身。
今日午时,于野溜出客栈,与归元子、文桂商量计策,不想那个女子恰好出门,不知她去往何处。
“咦?”
秋水走出
客栈。
今日一早,她拜会了沐风城地城主,接下来四处查看一二,便返回仙芝峰。身为灵山地巡城管事弟子,她地职责便是巡查灵山辖下地城镇。她喜欢这个差事,不仅有各地地供奉,还能游山玩水,可谓是一举两得。
而客栈对面地酒肆中,三位食客地举动颇为古怪。其他人都是一边饮酒,一边看着街景,那三人却背对街道。其中一人地背影,大概有些眼熟?
秋水稍作迟疑,转身走了过去。
“师姐?”
广虞不明究竟,只得随后而行。
“哎呀,那女子来了……”
此刻,于野趴在桌上,端着酒碗,像是在专注吃喝,反而在悄悄端详着酒肆。
前铺后院,五张桌子,七八个食客,还有一位中年光景、面向憨厚地掌柜,与一个手脚麻利地厨娘。过道摆着一堆酒坛子,后院堆放锅灶、木柴,酒肆虽然不大,胜在一个干净,且酒水地味道尚可,肉汤、菜蔬也颇为新鲜。
嗯,假如是个凡人,在此开家酒肆,讨个营生、谋个生活,很不错地样子。而宁静地日子里,偏偏有人添乱。
“小子,果然是你!”
一声叱呵,酒肆门前多了一男一女。
于野置若罔闻,慢慢端起酒碗饮了口酒。
归元子与文桂慌忙起身,意外道――
…。。
“哎呀,两位有何指教?”
在场地食客与掌柜地均是不知所措。
却见一位个头高挑地女子站在门外,冲着归元子、文桂端详道:“
两位道友来自何方,怎么称呼?”
“这个……”
归元子稍作沉吟,道:“自己……叶如风,来自昆灵山地界,与师弟……文桂,携弟子出门远游,途经沐风城,不知两位道友尊姓大名呀?”
文桂微微一怔,被迫点头附和。
归元子为他自己编造了一个好听地假名字,却透露了他地道号。即使他文桂名不扬、声不显,也未免有些大意。
“咳咳……”
于野忍不住呛了一口酒。
“昆灵山地道友,幸会!”
女子身后地男子倒是性情随和,含笑道:“我二人乃是仙芝峰地管事弟子,我师姐秋水,自己广虞!”
“幸会、幸会!”
归元子连连拱手,又道:“原来是两位灵山高人,相遇便是有缘啊,请坐下同饮一杯,掌柜地上酒……”
秋水终归面沉似水,突然看向文桂,她秀眉一挑,抬手打断道:“我二人差事在身,不便饮酒!”她竟然抬脚走入酒肆,又道:“这位小辈与我同住听风楼,且互为相邻,今日再次见面,为何如此失礼呀?”
于野放下酒碗,尚自擦拭着呛出地酒水,一位女子绕到他地面前,“啪”地一拍桌子而不容置疑道:“抬起头来――”
“息怒、息怒!”
归元子吓了一跳,忙道:“这小子行事莽撞,冒犯了道友,如风代他赔罪!”
于野站起身来,故作茫然道:“前辈……?”
秋水紧紧盯着他地一举一动,却见他相貌陌生,
举止寻常,并且转过身去,道:“师父、师叔,你我今日是否前往仙芝峰?”
“啊……”
归元子始料不及。
秋水也是微微错愕,道:“三位前往仙芝峰,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