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着极为简单的白衣黑裤,套了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领口扣子松垮着,头发剪得干净利落,浑身透着股凛然正气,却又从容自得。 阮苏念原本正跟同学说着话,听到经理喊“叶哥”,才抬头看过去。 目光相撞,他笑意温柔。 “你可算是来了,后面这几道菜是您让我加的,我知道你不想让人知道,可他们非要付钱,缠了我半天,我也是没办法才把你叫进来。” 蔡经理很无奈,这里面有几个喝多了酒的,酒鬼难缠啊。 “没关系,给你添麻烦了。”叶渭城笑着。 “你太客气了,您如果早点说他们是你朋友,我肯定要亲自招待的。” 叶渭城曾帮酒店解决过一起自杀案件,有个房客差点就跳楼了,如果真的出事,酒店损失可就大了。 经理是人精,又得知他是陆湛南的大舅子,与贺时礼等人关系匪浅。 他明明已经四五十了,却厚着脸皮喊他一声叶哥。 而且后加的几道菜,叶渭城也付钱了。 叶渭城的出现,让任岩十分难堪。 同学间也在议论纷纷,讨论他是谁的朋友,可他已经越过那几个喝得面红耳赤的男同学,径直走到阮苏念的面前,停住。 阮苏念倒没想到他会出现:“你、你怎么来了?” “开车路过咨询室,发现你的车停在里面,知道你没开车,就来接你。” 他个子高,自带气场,走路带风。 可面对阮苏念,即便没有笑,眉眼也尽是温柔色。 “怎么没提前跟我说一声?” “你难得和同学聚餐,不想打扰你。” 叶渭城说着,又与在场众人打了个招呼,客气有礼。 尤其是他与任岩打招呼时。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大概男人也有第六感,他立刻就知道他是谁了。 都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是人是鬼总能瞧得出一二,眼前的男人绝非一般人,气场收敛自如。 能让这里的经理喊声哥的,又怎么会是普通人。 “结束了吗?”叶渭城看向阮苏念,“我们回家?” 阮苏念点头,与几个同学道别,便挽着叶渭城的胳膊往外走,“……你不是要值夜班?” “有同事帮忙代班。” “难怪,我原本是打算开车来的,这不是某个缠人精又突然造访,非要送我过来,你如果不来,我就打算蹭同学的车了。” 直至两人离开酒店,大堂内的其余人才晃过神。 大家都以为经理送菜是看在任岩的面子上,没想到…… 居然是阮苏念的男朋友。 这对任岩来说,无疑是在他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自己堂堂京大毕业的高才生,居然会输一个工资低、甚至无房无车的男人? —— 另一边 “那个经理还挺搞笑的,他的年纪再大一些,都可以当你爸爸了,居然喊你哥,好像除了贺先生,大家都喊你哥。” “毕竟陆湛南喊我一声哥。” “也是,谁都不敢越过他叫你一声弟弟啊。” “……” 两人随意聊着天,直至快到家时,阮苏念才偏头问他:“你怎么忽然让经理又加了几道菜?” “你不是说,没什么爱吃的菜吗?怕你吃不好。” “真的只是因为这样?” 阮苏念托着腮打量他,好似他在想什么,她都一清二楚,叶渭城紧抿着唇,没说话。 “我记得你上班时,穿的不是这套衣服,你还特意回家换了一套衣服?而且……”阮苏念忽然凑近,“你好像还剃胡子了。” “我在开车,你别靠这么近。”叶渭城皱眉。 “你是听我说,我暗恋的对象也在,所以才来的。” 叶渭城咬紧腮帮,不愿承认。 “你该不会担心我和暗恋的男生会发生点什么,有危机感吧,还是吃醋?” 阮苏念既然会告诉他这件事,自然是觉得已经是过去式。 若是不说,以后与任岩再碰面,如果被误会,倒是难解释了。 阮苏念觉得,谁都有过去,就好像叶渭城曾和温澜在一起,她自然也有过喜欢的人,这件事他迟早都会知道的。 不过叶渭城却一直没说话。 这让阮苏念有些看不透他的心思,难道是自己调侃太过,惹得生气了? 却没想到,刚进门脱下外套,她就被叶渭城抱坐在了一侧的餐桌上,她还没反应过来,男人膝盖一顶,整个人挤进她的腿间。 他的眸色深沉,脸上情绪不明。 阮苏念怔怔看着他,为了防止掉下去,双手虚虚圈着他的脖子,“叶渭城,你怎么……” 话没说完,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 叶渭城轻轻叹息着:“阮苏念,我不是吃醋,我是嫉妒。” “我嫉妒他曾得到过你的喜欢,我就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我忽然发现,自己其实很自私……” “明知道不可能,但我不仅想拥有你的现在,我甚至还想拥有你的过去,我想拥有你的一切。” 叶渭城极少说这种话。 阮苏念听得浑身一阵轻颤,呼吸收紧:“这不是自私,你以为只有你这样想吗?我也曾暗暗拿自己和温澜比较,然后我就开始自卑了。” “后来一想,虽然她比我温柔,长得比我漂亮,但是我学习比她好。我最起码还是个心理学硕士吧。” 叶渭城低笑:“你这话……好像在说温澜没脑子,你小心被贺时礼追杀。” “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贺先生知道,那一定是你告密的!我们是一伙的,你可不能出卖我。” “我帮你保守秘密有什么好处?” 阮苏念瞬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狗男人! 她抬头,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去。 餐桌上有些凉,她被压在沙发上,被他吻得喘不过气,伸手推他,“我有点受不了了……” “接个吻就不行了?”叶渭城的吻一点点碾过她的唇,流连到耳边,又一路往下,将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剥落。 后来,叶渭城抱着她进房间。 眸色略深,模样格外正经地说:“地方小,不够发挥。” …… 他真是骨子里透着闷骚! 骚的没边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