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0 章 又不是他闺女(1 / 1)

盼盼的闺房里。

盼盼在里屋由着嬷嬷给她洗澡换衣裳在抹上保护皮肤的香膏,李淳就在院子里等着准备带妹妹去厅上。

顺便好好嘱咐嘱咐这小丫头,待会儿可千万不能乱说话。

洗好澡换好了衣裳又梳好了头发,小丫头便蹦蹦跳跳地出来,自然而然地拽着哥哥的袖子。

“哥,明日你下课回来,可以给我带串糖葫芦吗?”

小姑娘的记性显然不是很好,就这么会儿的时间,注意力就已经转移到惦记明日要吃什么零嘴了。

李淳嗯了一声表示答应。

他拉着妹妹软软糯糯的手往厅上走,小丫头一路上,都在说什么好吃什么好玩儿好看的。

想着估计她也早忘了,李淳也就不提这茬事儿了。

他低头捏了捏小丫头的鼻子:“你呀就知道吃、玩儿,静姝姐姐想当女郎中,你哥哥我自然是考科举的。”

“你王哥哥有爵位继承,生来就是前途一片光明。”

“你呢,你以后想怎么度过你这一生?”

虽然说家里也不缺小丫头口饭吃,可父亲说过人活在这世上,那就必须得要有一技之长才行。

母亲琴棋书画、女工厨艺样样俱佳,姑姑有勇有谋强势能自保,他家盼盼又会什么呢?

会吃?会喝?会玩儿?

这也不是啥正经本领啊,真是愁死他这个当哥的了。

偏偏父亲却是一点儿也不操心。

盼盼眨巴着大眼睛,不可思议地仰头看向自家哥哥。

“哥,咱们家要被抄家了吗?连饭盼盼都要吃不上了吗?”

她才五岁,五岁不吃不喝不玩干什么?

五岁需要对未来有什么展望呢?

爹爹说她这个年纪,能每天把夫子布置的大字写善良,再吃下满满一碗饭肉菜,喝下一碗牛乳就算是好姑娘了。

李淳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他五岁的时候全家人都已经在告诉他,身为长子的责任和义务了。

妹妹也是家里的长女,怎么能够一无是处呢?

“明日夫子给你布置的课业,你回去通通做两遍,早晨早半个时辰起来扎马步强身健体。”

“晚上要再看半个时辰杂文,增长自己的见识……”

盼盼看着哥哥的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他在大放什么厥词。

看杂文?

她大字儿还没认全呢,看什么杂文啊?

家宴上。

王守初虽然年纪最小,可是人家乃是国公的爵位,所以自然而然是坐在最尊贵的位置。

因为他时常来李家,身上留着的又是王相唯一的血脉,所以李吴两家都对他的态度特别好。

当亲儿子对待!

可是今日吴景诚的这个态度,却是冷冷淡淡的。

不管人家守初同学多么想表现,吴景诚都是那副淡淡的表情,看得李瑜也就更想笑了。

他低声将缘由告诉了照安:“我这个姐夫肯定觉得守初恩将仇报,他救了他,他却想拐他闺女。”

宁照安闻言笑了笑,这么小的孩子有什么可气的?

他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不过姐夫这人,确实也有些小气了。

再说就算这事是真的又如何,守初家里可就只剩下他一个了,他自己还是世袭罔替的崇国公。

吴家对他又是天大的恩情。

这尊贵也有了敬爱也有,以后嫁过去就是自己当家做主。

这可是实打实的好姻缘,姐夫又有什么好气的。

李瑛也觉得夫君今日怪怪的,待家宴散去打听出来是怎么回事后,便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儿。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这不是刚刚好吗?”

守初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她对这孩子也算是有恩吧?

将来两个人成了亲,就算看在自己面上也不能对静姝不好吧?

若是这两个孩子能成,不比把闺女送到别家去要好?

吴景诚:“……”

你们这些人都不懂他!

他根本就不愿意女儿嫁出去,他又不是交不起那不嫁金。

区区八万贯钱罢了,为何要让女儿去做别人家媳妇?

哪怕是瑛姐姐这般泼辣的性子,嫁到他家来都得受两分委屈,何况是性子安静只晓得看医书的静姝?

天底下的女子那么多,少他家闺女一个大雍的娃也不会就没了。

到底是小孩家家的事情,何况被盯上的还不是自家闺女,李瑜根本就没有当回事儿。

转头就把这事儿抛诸脑后了。

五日后,营山县传来消息,说沈老头子因为吃多了酒不小心嗑了一下,现如今已经瘫在床上了。

吃喝拉撒都让人伺候是小事,关键是连话都不能说了。

李瑜听完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老二离开家乡的时候,可是嘱咐了白福死死盯着两个老东西,连出门见人都被限制着。

上次来见过自己以后,他还让白福对两老东西加强看管来着。

既然是加强看管怎么会,找那么多酒给他吃呢?

吃完酒还让他出去溜弯儿,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可是白福没有得到主人家的授意,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是老二……

不可能的,老二虽然性格有些腹黑,可他对两个老东西的感情复杂,怎么样都不可能下黑手。

他视线看向眼珠子乱瞟的铁衣,心里瞬间就有了数:“那天你送白福出去,同人说了什么?”

赵铁衣就知道,他家主君能成刑部尚书那是有道理的。

没出事儿的时候都还好说,出了事儿保准瞒不过去。

他轻声道:“属下就是替主君不值,人都说父慈子孝父慈子才孝,父若不慈则子可远走他乡。”

“他们对不管是对主君您,还是二爷都是不慈的,属下怕他们将来给主君您和二爷惹麻烦。”

“所以就……”

所以就给白福出了这么个主意,本来大半年过去他就琢磨呢,琢磨白福这动作怎么这么慢。

居然还没有把这事儿给办好?

要不要让人回去催一催?

谁知道才念叨了没几日,这事儿就这么办好了。

事已至此,李瑜也没什么好说的。

心里甚至还有丝丝爽感,但是他警告地看着铁衣道。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今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定然要先说于我知,否则……你便哪来的回哪儿去吧。”

虽然这事儿办得好,可谁知道他下次会不会自作聪明给自己惹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