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比一天高。
四年前朝堂上呼声最高的是六皇子萧楚河，但因为牵扯琅琊王一案，被明德帝废了，之后不知所踪。
二子白王萧崇贤良有度，温润有礼，是个当世贤王的标配，但因为身患眼疾，加上这个守成有余的性子，明德帝很是担心。
七子赤王萧羽张扬霸道，积极进取，很有上进心，但脾气暴戾，手段毒辣，非明君人主之像，明德帝真怕他把自家江山给嚯嚯了。
直到前不久，他收到瑾仙的消息，楚河又现身了。
躲了四年，明德帝也找了四年，生怕最后的结果是他不想听见的，好在六子平安回来了。
其实永安王这个封号何尝不是一个补偿呢？
“安”字就是他对一个儿子最大的祈愿。
明德帝常常卧病不起，所以内侍直接领着萧楚河进了寝殿。
萧瑟的目光快速的掠过周遭的风景，他眸色微微震颤，从前他是最受宠爱的皇子，甚至可以不顾祖宗家法跟着皇帝一起安歇在这里，父皇是那样疼爱包容他，可惜后来什么变了，唯有这座寝殿的布置一如既往。
“你回来啦。”
萧瑟敷衍的抬了下手，算作是行礼，听见明德帝的声音他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最后沉闷的回了一个字。
“嗯。”
明德帝好像没有感受到他的敷衍，招手让他靠近，又问了几个问题。
“听说你在雪月城住了几个月？”
“一路上有什么新奇的见闻吗？”
……
明德帝像是闲话家常一样的关心着儿子，但萧瑟面上却是无动于衷，丝毫没有多说一个字，‘嗯’、‘好’、‘没有’，像是锯了嘴的葫芦，闷不吭声的，直到明德帝问起他带回天启的朋友。
“听说你交了几个朋友，那很好。若是能入朝堂，不妨运作一下，日后……”
萧瑟冷声道：“不必了，他们志不在庙堂，同我一般更向往江湖，陛下不必多管。”
明德帝顿时红了眼眶，“你叫我什么？”
“你还在怨我呢？”
萧瑟冷漠以对，始终没有说话。
明德帝叹息道：“璇玑去年打下了突厥，再加上他们原有的西域，北离的东西两面都被围住了。我听说她与你关系不一般？”
萧瑟遥望着殿中的香炉，轻声道：“您不是早就打探清楚了吗？何必多此一问？”
“那就好。”明德帝丝毫不在意他的冷言冷语，拍着他的肩膀道：“璇玑女帝五日之后便可抵达天启，到时候就由你负责接待宴饮等一切事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