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谁都知道，事情发生到现在，压根没有他们对口供的机会。
他们如此表现，也是想向百姓证明他们所言非虚。
也只能是亲眼目睹了真相，他们才有可能将过程复述得如此流畅，而且还能将大小细节都对上。
贺无虞嘴角翘起：“原以为今日少不了费一番口舌解释，没想到……”
她抬手抱拳，深深一躬：“承蒙诸位信任，无虞，不胜感激。”
“哎哟喂！贺小将军这是做什么？咱们哪里受得了您的礼？”还是那个腿脚尤其利索的银发婆婆，跑来一把将贺无虞拉起，“还得多谢贺家开设的学堂，我的孙女和孙子去读了书，我懂的这些道理，大部分都是她教给我的！”
“对对对！我家姑娘也是在贺家的学堂里读过书，她还教我嘞！我现在也是识字的文化人儿了！”
“我不一样！我就在贺家学堂读过书。”
贺家的学堂，是由私塾演变而来。
刚开始只收贺家、亲朋和家仆子弟。
因为请的老师很有学问，偶尔贺家人还会去教授武课，于是军中将领也开始把孩子送来。
贺家某一任祖上因为路遇一位聪慧却无人教导的孩童，感慨于世上不知有多少蒙尘明珠，于是有了扩建私塾、引平民入学的想法。
由此，兴建学堂的家风就在贺家代代流传下来。
贺无虞儿时目睹母亲为学堂诸事奔走，耳濡目染之下，也把这件事当正经的要事去做，今上上位后又从不吝啬对贺家财物上的支持，于是，贺家的学堂越做越大，因为不收束脩，百姓们忙碌之余，也琢磨可以把孩子丢到学堂，脱开身来挣银子。
贺家的学堂越修越大，如今，路上摆摊的小贩也是能说几句诗文的。
维系学堂的运作并不容易，在拮据的时候，贺无虞也想过放弃。
但是去学堂走了一遭，听着孩童们琅琅的读书声，她又想着咬咬牙再坚持坚持。
就这么坚持到了现在，坚持到当时的一念兴起化作善果，为她消弭掉一场风浪。
光幕外，皇帝看了郑珣一眼。
当初郑珣说，总有一天，天下人人都会有书读。
自他把权利放给她之后，官学的建造也从未停下脚步。
作为一个皇帝，他承认自己也曾惶恐。
他也怕这天底下聪明人太多，管起来就难了。
到时候一千人有一千个想法，大雍的力还能往一处使吗？
他怕他们聪明，更怕他们不够聪明。
出于对郑珣的信任，他并没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