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澜晚上住在秦北聿的房间里,美其名曰照顾秦北聿,不过他也确实有点作用,可以帮着倒个水,秦北聿下床要去卫生间也是他扶着。
半个月过去,秦北聿腿上的伤好了一点,但是疼得更厉害了,尤其是到了夜里。止疼药不能一直吃,所以他只能硬撑着。
薛冰澜看到他疼的样子,满眼都是心疼,但他能做的也只是更加细致地照顾秦北聿。如果可以,他倒宁愿伤的是他自己。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秦北聿刚洗了澡出来,坐在床上后问道:“温婧和温鹤怎么样了?”
薛冰澜坐到床边,熟练地拆开了秦北聿腿上的纱布,给他上药。
这段时间看着洪医生给秦北聿上药包扎,薛冰澜很快也学会了,他的动作比医生都还要轻柔,像是对待稀世珍宝。
“温鹤数罪并罚,被判处了无期徒刑。温婧那边,因为绑架和故意杀人未遂,被判了十年。”
秦北聿问:“薛正盛没有出手帮温婧?”
薛冰澜语气嘲讽,“温婧的事上新闻之后,集团股票大跌,董事会还开会声讨他,他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空管温婧。”
另外,薛冰澜也在推波助澜,要不了多久薛正盛就该引咎辞职了,不过这些薛冰澜还不想告诉秦北聿。
秦北聿说:“温家姐弟被判刑了,我应该也可以离开这里了。”
薛冰澜包扎的动作一顿,“怎么了,在这里住得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反而舒服得过头了,这段时间除了上厕所和洗澡,秦北聿什么事也不用做,一切都由薛冰澜代劳。
“总不能一直住在这里,我的腿伤回首都养也是一样的。”
薛冰澜垂下眼,“你是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秦北聿挑眉,这不废话吗?和薛冰澜待在一起,总给他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虽然薛冰澜处处表现得温柔,但很多事情上根本不听秦北聿的意见。
而且一想到薛冰澜的重要值几乎快要登顶,对他的感情并不是兄弟情,而是爱意,秦北聿就总是怀疑自己是被薛冰澜给软禁了。
见秦北聿不说话,薛冰澜放软了声音,“你如果无聊,明天我陪你去海边晒晒太阳,至少等你能够下床走动了,我们再谈回去的事好吗?我是担心你现在回去,会不听我的劝去上班或者做其他的事,如果加重了你的伤情怎么办?”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秦北聿却半信半疑,但现在只有他和薛冰澜在这座岛上,薛冰澜不联系船只过来,他也离开不了,只能先稳住薛冰澜。
万一薛冰澜真是为他着想,并没有把他关起来的想法,贸然和薛冰澜撕破脸皮,也挺伤人心的。
“好,那就等我能下床走动了再回首都。”
无非也就是多等半个月。
——
湿润的海风吹向了陆地,秦北聿坐在白色的躺椅上,手里拿着一个刚才薛冰澜给他开的椰子。
金黄色的阳光撒在沙滩上,而秦北聿因为头顶有遮阳伞,所以没有被晒到。
不远处,薛冰澜提着一个桶在捡贝壳,捡到好看的贝壳后还会拿开给秦北聿看一看。
提着铺满了桶底的贝壳和海星,薛冰澜朝着秦北聿的方向走了过去。
把小桶放在了躺椅旁边的桌上,薛冰澜说:“看看,有喜欢的吗?”
秦北聿把椰子放下,拿起了桶,桶里面的贝壳五颜六色,还有一些海螺和海星。
“都还可以。”
薛冰澜说:“我最近刚学了做贝壳手链,你挑几个喜欢的,我给你做一个。”
秦北聿说:“不用了,我又不戴这些东西。”
纤长的眼睫垂下,薛冰澜漂亮的桃花眼里笑意淡淡,他很快说:“那我把它们黏在相框上,可以做相框装饰。”
秦北聿说:“也可以做项链,小土豆不是喜欢彩色的东西吗,可以做了给它,让它戴着。”
薛冰澜一笑,“给它做了怕是三两下就被它给弄坏了。”
拿过小桶,薛冰澜说:“你想它吗?要不我把它接过来?”
秦北聿眼波微动,“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也快过年了,过年可以回去看看它,不用把它接到这里来,有点多此一举。”
薛冰澜沉默了两秒,“对,可以过年回去看它。”
回到了别墅的客厅,薛冰澜拿出了一个相框,用胶水粘贝壳,秦北聿闲着没事,也和他一起粘。
红色蓝色黄色的贝壳粘在相框额的边缘,拉高了原本平平无奇的相框的颜值。
完成之后,薛冰澜说:“相框是空的,我们照一张照片洗出来,把它放进相框怎么样?”
秦北聿愣了一下,重要值满了100,他就要离开了,留着一张照片,让薛冰澜以后看了伤心吗?
“认识这么久,我们还没有合过影,”薛冰澜语气带着期待。
听他这么说,秦北聿点了一下头,“你去拿相机吧。”
薛冰澜的别墅里什么都有,他试探着揽住了秦北聿的肩膀,发现秦北聿没有反抗之后,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阳光又充满了生气。
按下快门,一张合照出现,照片中,穿着白色长袖的薛冰澜唇角带笑,眼神温柔,要是以前的老熟人看到了,一定会认为他被夺舍了。
穿着深灰色长袖的秦北聿眸光依旧淡漠,唇角微微翘起,笑容虽然并不明朗,但看起来也没有了平时的冷漠和疏离。
本来秦北聿没想笑,但是一想到自己走了也就只给薛冰澜留下这张照片,他还是选择留下一张带着笑的照片。
薛冰澜对这张合照宝贝得不行,洗出来之后就放在了相框里面,放在卧室的床头柜上,每天还会背着秦北聿偷偷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