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烬又构筑了一个幻境，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他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可能是因为太无聊了。
这个幻境和上次不同，他和秦北聿都是人类形态。
他没有对秦北聿做太多的引导，所以这个幻境是根据秦北聿的想象生成的。
云烬看了看周围，发现这里是一片没有边际草原。
月亮正当空，这里还是月夜之下的草原。
一阵轻柔的风缓缓吹过，绿色的草随风而动，几只萤火虫围着草打转。
云烬看到了秦北聿的背影，就坐在草地上面。
他走过去，在秦北聿身边坐了下来。
秦北聿察觉到动静，扭过头，“云烬？”
云烬淡金色的睫羽微动，因为他没有刻意让秦北聿忘记自己，所以幻境中秦北聿能认出他并不奇怪，只不过秦北聿是意识不到自己身处环境的。
“你坐在这里做什么？”云烬问。
秦北聿环顾四周，躺在了草地上，“不知道。”
云烬也躺了下来，问道：“草地对你来说，是什么特别的地方？”
顺着他的话，秦北聿思考了几秒，“应该不是。”
秦北聿忽然扭头看向云烬，“你能不能留下来？”
云烬盯着星空，“留在哪里？”
“留在a市，不回无尽海。”
云烬眉头皱起，眼中露出厌恶的神色，果然这人不会轻易让他离开。
人类都是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嘴上说的好听，心里又在打着其他算盘。
他的声音冰冷，“如果我非要离开呢？”
他听到秦北聿似乎是叹了一口气。
“你要怎么做？像傅寒一样把我关起来。”
秦北聿说：“或许我会搬去无尽海。”
这个答案出乎意料，云烬微怔，“搬去无尽海？为什么？因为我？”
“我需要住在离你很近的地方，”秦北聿扭头看向云烬，“如果你不讨厌我，可以经常上岸来找我。”
云烬眸光闪烁，扭过头移开目光没有看秦北聿。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云烬问。
秦北聿说：“秘密。”
云烬沉默了几秒，“你喜欢我？”
鲛人的观念里没有什么害羞和不好意思，云烬有些好奇，所以就直接问了。
他侧过头看着秦北聿，等着他的回答，眼中竟然有几分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期待。
秦北聿面无表情地回答，“不喜欢。”
云烬唇角拉平，淡金色的眼眸里像是揉了冰，神情冰冷。
他皱了皱眉头，明明他心里清楚自己对秦北聿没什么感觉，更不可能是喜欢，但听到秦北聿说出不喜欢这三个字，他的心脏居然抽痛了一下，并且心头像压了一块石头，压抑又沉重。
他伸出手触碰了一下心脏部位，神情有些疑惑。
“为什么不喜欢？”
秦北聿说：“你和我不是一个物种，而且你是男的。”
云烬说：“原来你们人类这么在意这些。”
在鲛人的世界里，种族和性别都不重要。
秦北聿忽然看向了云烬的双腿，“我记得你不是鲛人吗？你的尾巴呢？”
他心底产生了怀疑，这也导致周围的场景忽然闪烁了一下。
当怀疑越来越多，脱离了云烬的掌控，秦北聿就会醒过来。
云烬伸出手，周围的场景一下子变得稳固又真实。
“你看错了，这不就是尾巴吗？”
秦北聿再次定睛一看，刚才云烬还是两条大长腿，真的又变成金色的的尾巴了。
眨了眨眼，秦北聿问：“你不用泡水？”
云烬发现这人还真是，抓住一点漏洞就不停问，比其他人难搞多了。
“暂时不用泡水。”
世界安静了下来，秦北聿继续抬头看星星，忽然说：“这里会不会有烟花？”
他总觉得这里太单调了，少了点什么。
云烬说：“会。”
下一秒，夜空中绽放出了无数的烟花，绚烂夺目。
看着夜空中的烟花，云烬觉得自己真是闲着没事干，给秦北聿造幻境，还给他看烟花。
但或许是造出来的烟花太好看，云烬还是就这么躺着，也没有离开。
烟花绽放完之后，云烬问道：“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搬去无尽海，为什么要让我经常找你。”
秦北聿启唇，只说了两个字，“秘密。”
云烬：……
秘密秘密，人类哪里来的那么多秘密？
他心里非常不满，翻过身压在了秦北聿身上，张开嘴露出了獠牙，獠牙一看就非常的锐利。
“如果我非要你说呢？你的秘密是什么？”
秦北聿被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我不会害你。”
云烬垂眸盯着秦北聿的脖颈，耳朵里早就听不见其他声音了。
他低头咬在了秦北聿的脖子上，尖锐的牙齿刺穿了光洁的皮肤，血珠冒了出来。
人类的血的味道原来真的像铁柱味，但又带了点甜和腥。
云烬胸腔像是被塞了一把火，烧了起来，连带着他的心脏都在剧烈跳动。
秦北聿明显感觉到了一阵刺痛，但更让他感受颇深的是云烬的尾巴好凉，像冰块一样，鱼尾还在一下一下地摆动，打在他的小腿上。
“放开我，云烬。”
秦北聿猛地把他给推开了，周围的场景也变得越来越虚幻。
在云烬咬他的时候，痛感让他的头脑一下子变得非常地清醒，意识到了这里是云烬构筑的幻境。
“你把我拉进幻境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