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瞠目结舌地看着他，结巴道：“云、云雨，一回？”
顾景行欣赏着他脸上的表情，淡定道：“一回不够，多来几回也没问题。”
颜如玉差点咬到舌头：“不、不是几回的意思，男子间......要如何云雨？”
顾景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既然是书魂，想必腹有诗书，便不用我再多解释两男子要如何行云雨了吧。”
颜如玉有些茫然地看着他：“我只知确实有断袖分桃契弟龙阳，但那档子事......我确实不清楚。”
他忽然反应过来，红了脸，有些气恼地看着顾景行：“公子说的恐怕是艳情话本子，那些不堪之物，怎能铸我的魂魄？”
顾景行回想了下，不论是那几晚的梦，还是昨晚跟瘦腰郎君，好像两人确实没做到那一步。
原来是当真不懂么？
顾景行见他恼了，便缓声安慰：“如玉莫气，我不是看的艳情话本，而是房中术，你可知晓？”
颜如玉歪头想了下，摇头：“一知半解。”
“此类书可不是什么艳情话本，而是钻研养生之道的正经书册。”
顾景行面不改色道：“《老子》中曾记载：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
颜如玉接了下半句：“绵绵兮其若存，用之不勤。”
顾景行轻笑：“没错。”
颜如玉不解：“可是这不是启示世人要具备包容接纳的品质，并要顺势而为才能无穷无尽吗？”
顾景行摇头：“非也，这句话的意思是在讲交合，交合不能过度，只有交合时有氤氲之气才能绵绵不绝。”
“世人皆知老子得道升仙，所以这里的氤氲之气当然是讲的灵气。”
“只有在交合中产生的灵气才能绵绵不绝，对你我二人都好。”
颜如玉红着脸双眸若星辰：“当真如此，公子竟能懂得这些。”
顾景行轻咳了一声，前面的那些他确实没说错，只不过最后这灵气的说法，是他胡诌的。
“所以，你要想从我身上过渡灵气，却又不忍心我身体受损，便要用这法子才行。”
颜如玉了然点头：“原来如此，公子说得没错。”
“那公子房中可有房中术的书籍？能否借我观摩一二，我学习起来很快的，比你们人的一目十行还快，若是十本书，只需一刻钟便行，不需要等太久的。”
顾景行看了看书房，原主色迷心窍，他确实在房内看到不少香艳画册，房中术这样的书倒好像没注意过。
“我也不记得有没有了。”
颜如玉沉思了下，在他怀中抬头，眸底荡漾着烛光，声音轻快：“我能检索，不过需要灵气。”
顾景行垂眸看着他，心如明镜：“需我渡你？”
他目光下移：“你能说话，岂不证明唇齿完好。”
颜如玉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唇齿自是完好，只是面容不太完好，怕取了面纱公子会害怕。”
他踮了下脚，说：“所以，公子能闭上眼吗，我想借你唇齿间灵气一用。”
顾景行不为所动：“你怎知我会害怕，我若说不怕呢？”
颜如玉很为难却又好声好气央求道：“公子，不是你会怕，是我，是我怕你见了不完好的我，便不愿与我结琴瑟之好了，我向来便注重颜面，若是叫我这般示人，还叫心上人瞧见了，那我不如当那绢帛人算了。”
顾景行不敢再逗狠了，便答应道：“那好吧，我闭上眼，你自来索取，不过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你要来索吻......索灵气，总不能隔着面纱吧。”
颜如玉眨眨眼，有些羞涩：“为防公子偷看，还需将你的眼睛蒙上。”
顾景行看着他半晌，最后道：“行吧，便依你。”
颜如玉笑了起来，他从腰间抽出丝带，踮脚帮他把眼睛蒙上。
顾景行看着这绢帛，好心提醒道：“这绢帛恐怕透光吧。”
颜如玉摇头：“倒也不防事，等会我把灯熄了就成。”
顾景行：“……”
没想到你还有两手准备。
蒙好眼后，顾景行仍能看见他，只不过朦胧了些。
只听他说：“公子，我要熄灯了。”
顾景行颔首，四周一下子就黑了，他只看得到眼前人的轮廓。
颜如玉缓缓靠近，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柔声道：“公子，我要开始渡气了。”
顾景行用鼻音“嗯”了一声。
他的鼻息很轻，面纱不知何时已经掀起，小心翼翼地将唇落下。
蜻蜓点水一样，他停驻了一下，像是在看顾景行的反应，沉默像是一种无声的确认，他慢慢吐舌，灵光在唇间显现。
顾景行只觉得有些凉悠悠的，他不觉将手搭在他的腰上，慢慢收拢，更加亲密无间。
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他将主动权收回，开始攻城掠池，从微风细雨变成了狂风骤雨。
颜如玉仰面承受着源源不断的灵气，这让他极度舒适，忍不住哼唧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忽然传来一声猫叫，将颜如玉的思绪拉回，他连忙推开顾景行，唇上还带着晶亮。
顾景行适应了黑暗，在看到他唇上的晶亮后，那面纱就快速落下。
颜如玉怯怯地看了眼窗外，微喘着气道：“多谢公子，愿意渡我这么多灵气，现在已经足够，待我探索找寻一番。”
随后，他指尖就亮起柔光，从眼前划过，睁开眼时眸子是淡金色。
他逡巡了一圈屋内，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书架第二层的角落，说：“那里有本，名叫《吕祖房中术》。”
顾景行点头：“那便是了，吕祖是吕洞宾，八仙之一，他自然是懂房中术的。”
颜如玉一挥手，蜡烛点燃，房间重新亮了起来。
顾景行看着他，觉得他好像也变得不同。
有种浑身被滋润的感觉，整个人变得更透亮了些。
颜如玉去那处将书册翻找了出来，是本a5纸大小的书，两指厚度，好在没有破损，只是积了灰。
他拍拍灰，眼睛再次呈淡金色，指尖亮起柔光，快速地翻动着书页。
不到一刻钟，他便抬起头，双颊绯红，说：“公子，我已将此书全部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