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楚青的话,戚月茹愕然在赶往医院的车上。 是啊,林正前死了,和他楚青何干? 作为林家唯一的一个正常人,戚月茹又如何不知道楚青所受到的委屈? 当初林氏集团陷入困境的时候,是楚青夜以继日地研发产品。 林氏集团也正是凭借着这个,短短几年的时间,成为了楚城第一梯队的企业之一。 可之后呢? 是林正前可以安排,也是楚青心甘情愿。 林氏集团的功臣放弃了一切职务,回归家庭,洗手作羹汤。 六年来,无微不至地照顾着那个小家。 硬生生把生下来只有两斤多的小乐言给养大。 可最后换来的事什么? 林正前的视而不见,林晚音和小乐言的背叛。 楚青临出锅前那个被羞辱的夜,戚月茹不知道哭了多久。 可她太懦弱了。 懦弱到不敢帮楚青向林正前求情。 虽然林正前不见得会帮楚青,甚至会大肆讥讽自己。 但努力了,就有希望。 不努力…… 戚月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一贯的这么没有主见。 少顷,楚青的声音再次传来:“我现在正在吃饭,等吃完饭后再过去看看吧,如果来得及的话。” 戚月茹松了口气,声如蚊呐般说了句谢谢。 宫羽柔见楚青放下电话,挑了挑眉:“难道你还真的要以德报怨啊!” “这可不像我认识的你。” 楚青笑着摇了摇头:“难道我过去就不能是幸灾乐祸的吗?” 他一边吃饭,一边皱着眉头思索。 宫羽柔和戚月茹见他这个样子,说话声音也小了下去。 等饭快要吃完的时候,楚青好似自言自语:“奇怪,林正前的身体一直不错,今天就算是急怒攻心,心梗或者脑梗了,以楚城医院的条件,应该不至于死亡才对。” 宫羽柔有些不以为然:“有的人喝凉水还能呛死呢,这些事情不能一概而论。” 楚青知道她在抬杠,也没有顺着话说:“可林正前是在抢救了几个小时之后死的,不是猝死。” 说到这里,他用力摇了摇头,好似想要把所有不好的念头都甩出去。 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往不好的方向去想。 吃完饭,楚青把东西收拾好,带着宫羽柔和秦苗苗去了医院。 门诊室前,宫羽柔和秦苗苗同楚青分开。 她们二人要去秦霜的病房。 看着两个人挽着手离去的背影,楚青微微有点疑惑。 宫羽柔可是爱看热闹的性子,今天林正前死这么大的乐子,怎么会忍住不去掺和? 不知道为什么,楚青总觉得宫羽柔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安排。 思绪未完,有低声抽泣的声音传来。 很熟悉! 楚青转过头,果然是林晚音。 林晚音穿着长款风衣,胸口别着白花,肩膀上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个黑色袖套。 眼中噙泪,脸色苍白,好一个可怜兮兮的俏佳人。 可楚青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假象罢了。 只要外界有一点刺激,林晚音马上就会重新变成那个带刺的玫瑰。 林晚音正和秦陌予、戚月茹推着林正前的尸体往外走。 冷不防看到楚青,两个人视线交汇,林晚音的眼神肉眼可见的锋利了起来。 “你来干什么!” 林晚音停下脚步:“你是来看我们笑话的吗?” 她的声音逐渐变大:“我告诉你,你打不垮我们林家的。” 楚青一脸莫名其妙,他看了一眼戚月茹,摊开手道:“我就说我没必要来的。” 戚月茹私下里拽了一下林晚音的手:“音音,怎么说小青以前也是我们家的人,你爸爸去世了,人家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怎么这么说话。” 林晚音一把将戚月茹的手甩开,倔强地呵呵道:“我们家的人?他早就净身出户,和我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如果不是他,我爸现在还好好的呢。” “如果不是我?” 楚青忍不住被气笑了。 “难道睡你爸情人的是我而不是你老公?” 他转念一想,自嘲地轻呵:“也对,其实我也算你前老公。” 秦陌予好容易挽回了在林晚音面前的形象,没想到楚青这时候跳出来捅刀子。 他愤然道:“楚青,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说着话,秦陌予轻轻揽住林晚音的肩膀:“我和音音情比金坚,能是你想拆散就拆散的?” “再说了,我只不过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罢了。” 这句话也是他说服林晚音的关键。 见秦陌予还在这里巧舌如簧,楚青撇了撇嘴,他问正扶着担架的医生:“你出过轨吗?” 那医生四十多岁,戴着口罩。 听了这个问题,吓了一跳:“别瞎说,我和我老婆恩爱着呢。” 楚青哈哈一笑:“那你不是男人,因为男人都会出轨。” 说完,他拉过一个身边匆匆而过的一个年轻人:“兄弟,你结过婚了吗?” 那人一脸的莫名其妙:“结婚了啊,我老婆刚刚给我生了个小公主,我要马上上去。有事吗?” 楚青挑了挑眉:“那你出过轨吗?” 那人愣了一下,勃然大怒:“你他妈有病是吧。” 他眼睛里一下积郁起珠光:“我老婆是剖腹产,完了之后护士忙不过来,让我去产房里帮忙从产床抬到病床上……” “我一进去,先看见的就是一滩血,地上的一摊血,那都是我老婆为了给我生孩子流的……” “我如果出轨,我还是男人吗?” 楚青本来想接着说那句:“那你不是男人,因为男人都会出轨。” 但见这人真情流露,张了张嘴,硬是没有说出口。 他愣了片刻,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兄弟,给我一个联系方式。” 年轻人狠狠地甩开楚青:“去你的吧!我老婆现在还没醒呢,我要赶快上去看她和我的小公主。” 他还以为楚青是在搞恶作剧呢。 见年轻人匆匆而去,楚青转过头来,嘲弄地看着秦陌予。 “所以,你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 “全天下的男人是倒了血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