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雾没回答。
老板已经把烧烤端上来，又免费送了他们两瓶喝的。
“谢谢。”宋青雾开口。
老板笑笑，拿着空盘子离开。
宗聿看着她，
“怎么样？”
宋青雾没想好，冯鞍意那边的回应她还没给，但她确定自己是想去的，
“我再考虑一下吧。”
宗聿略微皱眉，有点不开心，但也没说什么，把她爱吃的脆骨肉递过去。
吃完饭从烧烤摊离开，小吃街这会儿人已经少了很多。
迎面风吹过来，有些清爽。
宋青雾看见有明显是晚回校的学生在校门口跟门卫打商量。
她看着，没忍住笑了，有点想到当时的自己。
大二寒假那次分手风波后，宗聿比以前更加黏人。
而且女生宿舍楼下那一闹，几乎一大半人都快知道她跟宗聿谈恋爱的事情。
宋青雾很长一段时间出门都低着头，宗聿送到宿舍的礼物她也都分给了方琳儿他们。
剩下的一些很贵的包，她都拿回柏悦那边了。
但宗聿还是不太满意，仍旧黏人的紧，跟着她去食堂吃饭又跟她一块上课。
徐青青都有些看不下去，说以前认识那么多年，也没发现宗聿谈起恋爱来居然这么黏人，简直就差在她身上挂一张牌写“已有男友，姓宗名聿。”了。
“你笑什么？”
宗聿皱眉看她，目光顺着她的视线有些警惕地往前面看了看。
影视学院这一块帅哥美女多，晚上校门口经常有人出没。
宋青雾摇头，
“没什么。”
宗聿板着脸，声音冷冷的，
“那你刚才在看什么？”
宋青雾愣了下，
“我看什么了？”
宗聿冷冷地哼了声，用力地握紧了下她的手，低眸看她，
“你最好是没到处乱看。”
“……”
宗聿牵着她往停车的路边走，
“我告诉你，这些年轻小男孩一个个私底下都玩得花的很，几十万就能一起吃饭喝酒，看着外表清纯，实际上不知道多脏。”
宋青雾有点懵，以为自己出现 什么幻听了，
“什么？”
宗聿板着脸，拉开车门，把衣服和她的包丢到后座，又冷冷道，
“没什么。”
宋青雾站在车门边，哦了声。
宗聿手撑着车门，低头看了看她，安静了几秒，神色认真几分，
“这周末陪我去看看我妈，行吗？她想见见你。”
宋青雾动作顿了下，垂在一侧的手指攥紧几分，过了片刻才开口，低声说，
“嗯，好。”
——
白砚秋办完出院的第二天，宗聿带着宋青雾去了她的四合院。
上次带她过来还是在雍和宫偶遇那次，宋青雾完全没有任何准备就被他拽着去见了白砚秋。
在白砚秋的房间她也始终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她害怕，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白砚秋。
“等会儿不用紧张。”
宗聿把车停在胡同口外面，牵着宋青雾往巷子里面走，
“我妈她人挺好的，我们家里就属她脾气最好。”
宋青雾没说话，低着头看脚下的青石地板。
“来了。”
宗聿敲开门，赵姨知道他们今天要过来，老早就开始买菜做饭。
“这是青雾吧。”
赵姨笑着道，“去里屋，院子里热，饭菜马上就好啊。”
“这是赵姨，这些年一直是她在照顾我妈。”宗聿开口介绍人。
宋青雾朝着赵姨笑了下，
“赵姨。”
“诶。”赵姨应声，让宗聿带着他们进去。
这边院子挺大，中间种了一棵不知道是品种的树，没看见花，只有叶子。
白砚秋刚出院，身体还没怎么康复，但老早就在客厅等着。
宗聿带着宋青雾进去，白砚秋早已经推着轮椅在门口。
“人又不会跑了，您着什么急。”宗聿看着白砚秋，有些无奈。
白砚秋脸色还有点憔悴，但明显是精心打扮过，头发梳得很整齐，穿了件浅绿色的开衫旗袍，笑盈盈的看着宋青雾，
“还不是你带不回人来，我能不着急吗？”
宋青雾空着的手指甲钻进掌心的软肉里，抬眸视线跟白砚秋对上。
上次在寺庙的时候远远看过一眼，白砚秋比起那时好像更清瘦憔悴了一些，但眉眼很是温柔，不过很明显的整个人身上都萦绕着一股病气。
宗聿捏着宋青雾的手，感觉到她掌心有些潮湿，手指在她掌心挠了挠，垂眸看她，
“紧张到不会叫人了？”
“白阿姨好。”宋青雾开口，嗓音有些哑。
“你好，青雾。”白砚秋也笑着看她。
宗聿皱了皱眉，似乎对他们的称呼略微有点不满。
白砚秋看了看宋青雾，朝着她伸出手，
“阿聿，去厨房看看你赵姨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
她笑着看宋青雾，
“青雾，陪白阿姨聊会儿天。”
宗聿低头去看宋青雾，眼神询问，
“陪我妈聊聊？”
宋青雾嗯了声。
宗聿松开她，起身往外面院子那边过去。
白砚秋拉着宋青雾的手往屋里去。
“阿聿跟我提过你好几回，老是让他把人带回来，总是各种借口。”
白砚秋声音温温柔柔的，一边单手推着轮椅往前一边轻轻握着宋青雾的手。
她手掌心很软，带着微微的凉意，很舒服。
宋青雾记得母亲在的时候经常说，手掌心软的人心也很软，善良。
她看着白砚秋，来之前在车里的那种纠结矛盾的心理好像没那么强烈了。
她意识到当真正面对她的时候，自己好像没有办法去讨厌她，恨她。
“我来推您吧。”
宋青雾抽出自己的手，走到轮椅后面，推着白砚秋往里面走。
这边的几间房都是相互打通的，从客厅里面绕过去就是白砚秋的卧室。
白砚秋的卧室温度要比客厅低一些，摆着一张大书桌，墙上挂了不少字画。
宋青雾推着她到桌边，在她旁边坐下。
白砚秋给她倒了杯茶水，递过去。
“谢谢。”宋青雾淡声道。
白砚秋笑着看她，
“你跟阿聿认识很久了吧。”
“嗯。”宋青雾低声说，“大学的时候认识的。”
白砚秋笑，
“我记得，他那会儿刚从部队回来，没多久就跟我说谈恋爱了，几乎回回来嘴上都离不开你。
那时候我就想让他带你来见我。不过我这身体不争气，那会儿比现在还差，一直没机会。”
宋青雾沉默着没说话。
她刚跟宗聿谈恋爱的时候，曾经很多次都想见白砚秋。
但那时候宗聿从来没提过。
她还以为是他家里不接受自己，他也没打算跟她长久在一起，所以一直没带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