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员外转头四处看了看,今日婚宴,人多嘴杂。 不是谈事情的好时机。 他把手里的药瓶先还给了刘旗头,忽然对方锦绣客气起来。 “宗娘子刚才坐的是哪桌?” 方锦绣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桌子,位置并不靠前,反而离门比较近。 那个桌上坐的也都是些不怎么重要的宾客。 她和宗誉虽然是男方家的人,却不愿意在婚礼上引人注目,方建仁这亲本就成的不光彩。 没想到刘员外得知他们坐的位置太靠后,立马板起脸来把刘旗头狠狠教训了一顿。 “你这婚宴是怎么办的,宗娘子好歹是亲家那边的人,你妹夫的亲妹妹,怎么能让人家坐那么远的位置。” 方锦绣有股不好的预感。 “给安排到主桌去坐!” 她嘴角僵硬的抽搐几下,果然是不好的预感。 拒绝再三无果,方锦绣和宗誉最终还是出现在了刘家一众亲戚的视野里。 刘员外赶忙向桌上的众人积极的介绍起他们。 方锦绣还好,毕竟以前开诊所,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小老板,酒局应酬每年还是有几个的。 虽然她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却不代表她应付不来。 两杯小酒一喝,和桌上的众人立马熟络起来,待人接物张弛有度,落落大方,赢得不少夸赞。 刘员外都大吃一惊。 没想到方家村那个乡下窝里面能养出方锦绣这样聪慧内秀的姑娘,这女子不简单啊。 宗誉就不行了,他并不擅长和别人打交道,尤其是这种推杯换盏的场面。 别人敬酒,他不知该如何应对,便只能举起酒杯就喝,每次都一杯一口闷。 方锦绣转过头和别人说两句话的功夫,宗誉已经被人敬了七八杯酒了。 等她察觉不对劲时,宗誉脸颊早已泛红,目光微微有些涣散。 手里的酒杯一次次被人填满,他越喝越上头。 “宗娘子,你家男人真是好酒量啊。” “可不是嘛,这小伙子虽然不怎么说话,但喝酒是真豪爽!” 方锦绣看到宗誉喝成这样,朝着说话那人冷冷的瞪了一眼。 酒桌上的这些人,就喜欢欺负不会喝酒的老实人,总以灌醉他人为乐。 灵泉水也应该也有解救的功效,她拿了个干净被子,借着倒水的名头弄了点灵泉水在里面,喂给宗誉喝下。 而后哼笑一声,冷冷说道,“大喜的日子,大家伙高兴多喝几杯酒自然是没什么。” “不过这满桌子的人,就算我家阿誉豪爽,也不好总盯着他一个人灌吧。” 那人被方锦绣的话一怼,脸上瞬间就挂不住了。 “你这妇人怎么能这么说呢,说的好像我故意灌你男人酒似的。” “大喜的日子也嫩扫兴了。” “大男人多喝两杯酒怎么了,搞得跟小媳妇似的,还要女人出面撑场子。” 方锦绣原本只想说两句让这些人心里有数,别再灌宗誉喝酒了。 没想到这人竟上纲上线,反而还阴阳怪气起来了。 “你说谁小媳妇?” 方锦绣从来不是吃亏的主,在家面对那么多极品亲戚都吃不上半点亏,没道理出来外面,还能让人欺负到她头上。 给宗誉灌酒的男人还真被方锦绣凌厉的眼神给吓愣了一下,好一会没接的上来话。 原本桌上还算热闹的气氛也跟着变僵硬起来,说话声渐渐消失。 刘员外见状站起身呵呵笑了两声。 “今天是我家侄女大喜的日子,大家卖刘某一个面子,和气生财嘛。” 他转头看向方锦绣。 “宗娘子,你夫君醉的有些厉害,不如我让人给你们安排一间屋子,暂且去休息休息?” 方锦绣不想闹事也不想惹事,但那人已经把侮辱宗誉的话都说出口了。 现在转头离开,他们夫妻俩的脸面又往哪儿搁儿。 日后她还想在溧水镇发展几桩生意呢,就这么退缩离去,岂不是叫镇上的人看低一等,觉得他们夫妻是好欺负的主! 方锦绣不但没走,反而直接看向刘员外。 “我也很想卖刘员外一个面子,但此事可不是我们夫妻挑起来的。” “难不成刘员外出去应酬的时候,被人灌完酒,还被打趣称作小媳妇后,您能一笑了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