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誉越努力发现媳妇越躲着他,接连几天下来连赵云都看不下去了。 他靠在一旁看着宗誉劈柴,明明家里有下人可以干粗活,誉哥这又是何必。 “誉哥,你想跟嫂子和好如初光在这里劈柴有什么用,你人总得出现在她面前吧。” 两个人都说不上一句话,怎么和好? 宗誉充耳不闻,继续捡起一旁的木柴架起来,手起斧落,跟他手臂一样粗的木头瞬间从中间劈开两半,干脆利落。 接着他又把劈开的两半继续架起来再劈开。 赵云都替他着急了。 “誉哥,要不我帮你去跟嫂子解释,那几年又不是你不想给家里报平安,明明是顾大人不让。” “而且你几次都在生死边缘徘徊,成天活在战场上,这些事情也没办法往家里送吧。” 家里有军人的都明白,上了战场的人基本都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能活着回来固然很好,但世事无常,家里人都应该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 就算誉哥食言在先,那会他也没经历过战场,哪知道战场是何等凶险。 总之赵云就是无法理解方锦绣的做法。 他不否认誉哥这个媳妇很厉害很能干,也为宗家付出了很多,总之他就是替誉哥不值! 他在旁边唠叨半天宗誉一句也没听进去,反而捡起地上劈好的木柴递到他面前。 赵云还以为宗誉是想让他帮忙把这些柴火整理起来,刚准备伸手去拿却被他躲了一下。 “是问你我这柴劈的如何。”宗誉皱眉问道。 赵云一愣,目光还是下意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柴禾。 他一个战场上杀敌如切菜砍瓜般简单的将军,劈个柴简直是杀鸡用牛刀,这么没技术难度的事,难道还有什么还好之分吗? “当然劈的很好啊!” 赵云对宗誉完全带着个人滤镜,接过木柴就是一顿夸。 “瞧这柴禾劈的,大小均匀,截面光滑,必然是好烧得很!” “但是誉哥,这跟嫂子有什么关系?” 他赶忙放下木柴继续劝道,“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搞清楚嫂子到底为什么还不肯理你,而不是在这里劈柴啊。” 在他眼里,誉哥这跟自暴自弃有什么区别。 宗誉一把抢回木柴,小心翼翼放在一旁的柴垛上码好。 “你不懂。” “这就是她生气的原因。” 今天早上他从娘那儿得到了一点消息,加上这段时间自己琢磨出来的,锦绣还是介意他失去记忆这件事。 从前的他对家里这些活了如指掌,不像现在,除了会打仗别的什么都不会。 就连劈柴这样的小事也要经过好几天的练习才彻底掌握。 宗誉每天都在学习干活,他比任何人都想恢复以前的记忆。 有时候他也会委屈,就算没了从前的记忆,他不也还是他吗? 不过宗誉也不是那种伤春悲秋的性子,这种情绪只在他脑海里停留了一瞬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坚定的决心。 不管以前的他是什么样子的,现在的他只会做的比从前更好! 他一把推开赵云。 “别站在这里碍事,你先回去吧。” 经过靖王府的宴席后他才知道原来这小子家世那么好,赵家在京城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他父亲是朝廷二品大元,家里世代为官,还有个在宫里当娘娘的姑姑。 赵云虽然是家中次子却也是嫡出,大哥被父亲寄予众望继承祖宗基业,他就自在逍遥了一些。 但说到底背景还是比军中大多数人都要强。 得知赵云的背景后宗誉还是有些吃惊的,这小子在军中也很能吃苦,身上一丁点大少爷的架子都看不到,半点也不娇气。 不但跟将士们同吃同住,什么的脏的苦的日子都一块经历过,在战场上杀起敌人来也是相当的勇猛。 完全看不出来是个官宦世家子弟。 赵云一脸委屈。 “誉哥,不是说好的让我在你们家多住些时日的吗,你怎么就开始赶我走了。” 宗誉没好气道。 “你这小子,倒是挺能隐瞒身份的,凭你的家世,就算不来军中吃这份苦也能拥有大好前程吧。” 赵云忽然正经不少,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也不是所有世家子弟都能有前程。” “军营是靠实力说话的地方,我要是暴露了身份说不定顾大人早就把我送回来了。” “这样的话我哪儿还能在誉哥身边待到现在啊,还在你家吃了这么多美食。” 说起锦绣山庄的日子,那可真是神仙来了都不换。 不但食材出乎意料的美味,就连茶水都比外面的清澈好喝,每天早上起床身体都倍清爽,身轻如燕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他这辈子都没过过这么舒坦的日子。 赵云可不知道这一切都源自方锦绣灵泉水的功效,吃了喝了灵泉水浇灌长大的农作物就是会有调理身体的功效。 “随便你走不走,不走就上一边待着去,别吵我干活。” 赵云一脸无奈,难道干活真的能哄好嫂子吗? 他看誉哥又继续专心劈柴,一副要跟柴禾干到底的架势只好摇头转身准备离开,不过走之前想起一件事来,于是脚步一转。 “对了誉哥,顾大人送消息来了,再过三日大军就要抵达京城,届时你得回到军中跟大军一块进宫面圣。” 宗誉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私自回京这件事已经被袁不舆当做把柄写成奏章了。 但今日早朝的朝堂气氛出奇的低压可怕,陛下从出现到现在嘴角一直抿的死紧,一看就知道心情很不好。 靖王被人毒害一事至今还没水落石出,下毒之人也没找到,皇帝能不生气吗? “一群饭桶!朕养着你们有何用?” “朕的皇弟贵为亲王,居然在自己的王府里被人投了毒性命垂危。” “这个下毒之人简直胆大包天太猖狂了!他根本就是没把皇室放在眼里!” 对皇帝来说,这无疑是对帝王威严的一种挑衅,下毒之人必须抓到,而且要严惩! “袁爱卿。” 皇帝一开口,袁不舆立马跪到了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