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中的沙漠像一片黑色海洋，沙丘起伏如同凝固的巨浪。 三公里外，一座由集装箱改造的建筑群灯火通明，荷枪实弹的守卫在探照灯下来回巡视。 "钢铁之翼"佣兵公会——中东地区最大的非法武装交易市场。 林川戴着硅胶面具，面部轮廓变成了一个有着东欧特征的阴鸷青年。 老鼠和鹰眼跟在他身后，同样经过精心伪装。 "记住流程。"老鼠低声道，"进门先交武器，交易完成前不得武装。公会内禁止私斗，违者..." 他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公会大门是两扇锈迹斑斑的船用集装箱门，四名全副武装的守卫正在检查入场者。 林川注意到他们臂章上的黑豹标志，眼神微冷。 "新人？"守卫拦住林川。 老鼠赶紧上前，递过三张金属卡片："老客户介绍，b级权限。" 守卫将卡片插入读卡器，屏幕上跳出三人的假身份：维克多·科瓦列夫斯基（林川），前闪电国机动反应作战部队退役，擅长cqb战术... "武器。"守卫伸手。 林川交出自己的格洛克18和军刀，对方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这刀...黑豹的人在找用这种刀的人。" 空气瞬间凝固。 "东欧特种部队标配。"林川面不改色，"需要我演示二十七种抹脖子手法吗？" 守卫目光微寒，另一只手已经摸上腰间手枪。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一个穿着考究西装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够了杰森，别吓坏我们的新客人。" 男人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弯成月牙："三位是来招募人手的？我是公会经理凯斯。" 林川微微点头。 凯斯做了个请的手势："正好今天有一批新鲜血液，来自车晨、南非和...啊，还有两位前海豹队员。" 公会内部像个小型的证券交易所，中央是圆形休息区，周围环绕着数十个透明隔间。 每个隔间里都有全息投影展示着雇佣兵的详细资料：作战记录、擅长领域、心理评估... "左边a区是轻步兵，右边b区是技术兵种。"凯斯介绍道，"如果需要特殊人才，我们还有..." 他的介绍被一阵骚动打断。 休息区中央，五名戴着黑豹臂章的壮汉正围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又是你这只老鼠？"领头的光头狞笑着提起那人的衣领，"上次的教训没吃够？" 被拎起来的年轻人最多二十岁，左眼戴着电子眼罩，露出的皮肤上布满电路纹身。 他怀里死死护着一台改装过的笔记本电脑："我...我只是来找工作..." "黑客？"光头夺过电脑随手一抛，"公会不养电子乞丐！" 电脑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眼看就要摔得粉碎——一只手突然稳稳接住了它。 全场寂静。 林川将电脑还给年轻人，转身面对光头："他的佣金我付。" 光头脸上的横肉抽搐："你知道我是谁吗？" 林川淡淡道：“我只会记住死人的名字。” 光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拔出手枪："你找死！" 枪响的瞬间，林川侧身避过子弹，右手如闪电般扣住光头手腕一拧。 骨骼碎裂的脆响中，他夺过手枪顶在对方下巴上："公会禁止私斗，对吗凯斯先生？" 凯斯擦着冷汗点头："是...是的..." "那正当防卫呢？" 没等回答，林川已经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光头的尸体轰然倒地，剩下四名成员僵在原地。 "还有问题？"林川扫视他们。 四人齐刷刷后退。 林川将手枪扔给凯斯："登记一下，我要招募三十人，福利条件如下..." 他每说一条，周围雇佣兵的眼睛就亮一分： "月薪2万美金起，上不封顶。" "阵亡抚恤金50万。" "任务奖金另算，最低2万一次。" 整个公会大厅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落的声音。 十几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林川，那些原本懒散靠在沙发上的雇佣兵们不知不觉已经坐直了身体，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月薪...两万？"一个满脸刀疤的南非佣兵咽了咽口水，"还上不封顶？" "阵亡抚恤金五十万..."角落里一个独眼狙击手喃喃自语，"这他妈比那些排名前十的佣兵团还高！" 凯斯经理的金丝眼镜滑到了鼻尖，他手忙脚乱地扶正："先生，您确定是这个标准？要知道，就连黑豹佣兵团的一线作战人员，月薪也才一万二..." 林川没有回答，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张黑卡随手丢在桌上。 卡片在玻璃桌面旋转时，所有人都看清了上面烫金的"rs联合银行vip"字样。 "现在，有人要报名吗？"他环视四周。 短暂的寂静后，整个大厅炸开了锅。 "我！我有五年中东作战经验！" "选我！我能操作所有型号的装甲车！" "老子在车晨打过巷战！" 人群如潮水般涌来，却被老鼠和鹰眼拦住。 林川抬手示意安静，整个大厅瞬间又恢复了寂静。 "我的选拔标准很简单。"他缓缓踱步，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每一张面孔，"就站在这里，让我看一眼。" "什么？！"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巨汉挤到最前面，"就...看一眼？不需要测试？不需要实战考核？" 林川在他面前停下，目光从对方布满老茧的虎口扫到作战靴磨损的鞋跟："你，合格。" 巨汉愣住了："可...可你甚至没看我射击..." "虎口茧子厚度0.5厘米，右肩比左肩低2毫米——长期使用反器材步枪的标志。" 林川淡淡道，"鞋跟外侧磨损严重，说明你习惯在狙击点长时间保持跪姿。"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这是林川看出来的，当然也不是因为这个。 选人，他自然也是通过天赋扫描技能，扫出他们的身体素质和作战技能实力。 眼前这个高个子，论战力的话，放在国内，也是能达到特种兵的水准的！ 巨汉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见鬼...你怎么..." "下一个。"林川已经走向其他人。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整个公会见证了史上最诡异的招聘会。 那个神秘的东方青年只是简单地走过每个人面前，偶尔让人抬起手或转个身，然后就会给出"合格"或"淘汰"的判断。 "你，淘汰。"林川在一个满脸傲气的佣兵面前停下，"右手食指第二关节有轻微变形——扣扳机时习惯性颤抖。" 那人脸色瞬间惨白，下意识把手藏到身后。 "你，合格。"他拍了拍一个瘦小青年的肩膀，"瞳孔收缩速度比常人快30%，天生的观察手。" 当林川走完一圈，已经有十七人获得录用。 凯斯经理全程跟在后面记录，额头上的汗越擦越多。 "今天就到这里。"林川转身对凯斯说，"麻烦发布通告，两天后我会再来招募剩下的名额。" "当、当然！"凯斯连连点头，突然压低声音，"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关于...保证金的事。" 林川微微颔首，跟着他走向二楼的经理办公室。 老鼠和鹰眼立刻跟上，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办公室门一关，凯斯立刻换了副面孔，熟练地从酒柜取出威士忌："维克多先生，按照公会规定，新成立的佣兵团需要缴纳300万美金保证金。" 他递过一份合约："主要是防止...呃，某些不讲信誉的情况发生。” “如果出现拖欠佣金等问题，公会会先用这笔钱垫付，保障雇佣兵权益。" 林川接过合约快速浏览，条款确实如凯斯所说。 保证金一年后可全额退还，但公会要一次性抽取60万佣金——相当于每个雇佣兵2万的中介费。 "很合理。"林川直接从怀中掏出支票簿，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三百万，rs银行本票，随时可兑付。" 凯斯接过支票的手微微发抖。 他干这行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爽快的客户。 "另外..."林川突然问道，"公会是否提供军火采购渠道？我需要一批装备。" 凯斯眼镜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当然！我们和熊国、米国的几个大军火商都有合作！" 他兴奋地搓着手，"不知道您需要什么类型的..." "清单在这里。"林川递过一张纸，"包括五十套标准单兵装备，三辆装甲车和配套的重武器等……" 凯斯快速浏览清单，越看越心惊。 他抬头看向林川，"恕我直言，您招募三十人，却采购五十人的装备..." "备用。"林川轻描淡写地说，"总会有损耗。" 凯斯咽了口唾沫，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按照流程，我们需要登记您的佣兵团名称和据点位置..." 林川与老鼠交换了一个眼神。 黑蝎子这个名字肯定不能用，好在他们早有准备。 "血狼佣兵团。"老鼠上前一步，"据点暂时设在废弃的阿尔法油田，具体坐标是..." 凯斯快速记录着，突然皱眉："等等，那个油田不是黑豹的地盘吗？" "曾经是。"林川冷笑，"现在，是我们的了。" 凯斯的手一抖，钢笔在纸上划出长长一道墨迹。他这才注意到，面前这个东方人腰间挂着的，分明是一把黑豹佣兵团特制的军刀！ "您...您和黑豹..." 凯斯脑海中浮现几天前，黑豹分基地遇到的血洗！ 加上黑豹在暗网发的悬赏令。 不会就是这伙人吧？ "私人恩怨。"林川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凯斯，"希望公会保持中立，否则..." 他没有说完，但凯斯已经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 "当、当然！"他连忙保证，"公会从不插手佣兵团之间的纠纷！" 林川点点头，转身走向门口，突然又停下脚步："对了，那个黑客小子，我要了。" "啊？"凯斯一愣，"可他没有通过..." "我的人，我说了算。" 门关上的瞬间，凯斯瘫坐在真皮转椅上，颤抖着拿起电话："给我接会长...对，立刻！中东可能要变天了！" ...... 两天后，当林川再次踏入钢铁之翼公会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挑眉。 原本能容纳两百人的大厅挤得水泄不通，甚至有人站在窗台上张望。 见他出现，嘈杂的议论声瞬间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看来通告效果不错。"林川对老鼠低声道。 老鼠苦笑："老大，您那待遇标准已经传遍整个中东北区的佣兵圈了。今早连三角洲和sas的退役特种兵都来了..." 林川点点头，径直走向临时搭建的招募台。 他刚站定，一个洪亮的声音就从人群中传来： "听说你们血狼佣兵团专抢黑豹的地盘？" 人群自动分开，露出说话者——一个身高近两米，浑身肌肉如铁塔般的黑人壮汉。 他左眼戴着黑色眼罩，右臂上纹着骷髅与玫瑰的图案。 "是又怎样？"林川平静地反问。 壮汉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金牙："那算我一个！老子早就看那群杂碎不顺眼了！" 他大步上前，突然从腰间抽出两把沙漠之鹰拍在桌上："前b国特种部队'黑蝎'突击队队长，代号'犀牛'，申请加入！" 林川扫了眼他虎口的老茧和作战靴上的沙尘："为什么离开原部队？" "长官贪污抚恤金。"犀牛的金牙在灯光下闪烁，"我把他脑袋塞进了保险柜。" 大厅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分明是个刺头兵，搞不好还会反噬雇主。 “既然你知道我们与黑豹可能有矛盾，未来可能会遭到他们的报复。黑豹作为中东十大佣兵团之一，你就不怕他们？“ 犀牛冷冷说道：“我与他们也有恩怨。跟我出来的一个同伴，就是死在他们的手中！老子正愁没法报仇呢！” 林川闻言笑了："合格。" 他没用黑蝎子这个名字，但也放出了一点与黑豹雇佣兵团有矛盾的话题，也是为了筛选！ 不然，等会召回去才告诉他们，人跑了，那岂不是浪费精力？ 另外，用另外的名字，黑豹那边，也没那么快发现和确认他们的真实身份，会留给他们一些时间来整合这个血狼佣兵团！ 等后面将黑豹连根拔起后，再用回黑蝎子武装也行。 当然，即便不用也没什么。 在中东，大大小小的武装组织，几百上千个。 如果他们能灭掉黑豹，那在整个中东，就算是打响名号了！ 什么名字，都不再重要！ 人群听到林川要了犀牛，再次哗然。 更令人震惊的是，接下来的选拔中，林川专挑那些有"问题"的雇佣兵： 因殴打长官被开除的爆破专家、在任务中私自处决战俘的狙击手、甚至还有被多个佣兵团列入黑名单的战术指挥官... 两小时后，三十人名单确定。 林川站在台上，目光扫过这些满脸凶相的亡命之徒： "明天早上六点，阿尔法油田集合。迟到一秒，资格作废。" “你们可以自己携带自己擅长的武器。” “也可以用我们的武器。当然了，如果到时候武器不合适的，也可以申请，血狼会无条件提供！“ 离开钢铁之翼公会后，沙漠的夜风裹挟着细沙拍打在老式悍马的车窗上。 这辆战争遗留的军用车没有空调系统，车内弥漫着机油和汗水的混合气味。 林川摇下生锈的车窗，手指敲击着膝盖上的纸质地图——在这个卫星电话都稀有的年代，电子平板还是奢侈品。 只有在一些特殊的地方，才有相应的无线电信号。 即便现在给他们，他们也没法使用。 "砰！" 车顶传来重物撞击声。 挡风玻璃上突然炸开一团血肉，一只翼展近两米的秃鹫尸体顺着引擎盖滑落。 老鼠骂骂咧咧地启动雨刷，刮出一片血污。 林川却盯着后视镜："不是意外。" 镜中反射的夜空里，三个模糊的黑影正在盘旋——这是用民用航模改装的侦查设备，机腹挂索尼的ccd摄像机。 在90年代中期，这种土法侦查手段正被各地武装广泛使用。 鹰眼摇下车窗，枪管探出窗外。 没有夜视仪辅助，他凭着月光连开三枪。 "砰！砰！砰！" 远处传来塑料碎裂的声响。 这种简陋无人机在7.62x54mm步枪弹面前不堪一击。 “是谁在监视追踪我们？”鹰眼微微皱眉。 老鼠沉声道：“我怀疑是两天前干掉的那个光头背后的势力，团长，我们被盯上了。” 林川却是十分平静的道：“无碍！来了正好，正好拿他们立威！” 悍马冲上沙丘，月光下的阿尔法油田呈现出粗犷风格：生锈的钻井塔周围，用沙袋和废旧轮胎垒成的防御工事正在加固。 中央的储油罐上架着四挺高射机枪。 这些武器装备，在他们两天前离开的当晚，公会就送过来了。 "进度不错。"林川跳下车，注意到围墙缺口处已经埋设了66式反步兵地雷。 几个前苏联老兵正用焊枪加固装甲车——那是一辆刷着沙漠迷彩的btr-70，炮塔上的kpvt重机枪闪着寒光。 那被林川带走的年轻黑客黑猫抱着台ibm笔记本电脑跑来，"老大，按您要求，所有通讯改用摩托罗拉对讲机加密频道。" 黑猫正用最原始的汇编语言编写防御程序。 林川微微点头，他转向老鼠："现金呢？" 老鼠拍着后备箱："两百万旧钞。" “好！” 第二天早晨。 林川走进指挥中心。 墙上贴着泛黄的地形图，木质沙盘上插着彩色图钉。 三十名雇佣兵围着老式电台坐下，空气中弥漫着骆驼香烟的呛人味道。 林川掀开铁皮箱，成捆的美元哗啦啦倒在折叠桌上，"工资，我先每人预支一万。" 雇佣兵们骚动起来。 犀牛抓起一叠用橡皮筋捆扎的钞票，对着灯光检查水印："真货！比其它佣兵团那帮杂碎大方多了！" 这时，老鼠给每个人发了一张纸。 “上面是我血狼的规矩，好好看看！并给老子记住！” 第一条：吸毒者，杀！ 第二条：强奸妇女者，杀！ 第三条：烧杀抢夺平民者，杀！ ...... 整整二十条，每条后面都跟着猩红的"death"字样。 "这不是雇佣合同，是卖身契吗？"一个满脸刺青的爆破专家冷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林川的匕首不知何时已经抵在他喉结上，刀尖刺破皮肤渗出一丝鲜血。 "现在退出，可以走人。"林川的声音轻柔得像在讨论天气，"留下，就得守我的规矩。" 会议室死一般寂静。 刺青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咧嘴笑了："妈的...够狠！老子喜欢！" 他后退一步，竟然第一个在合同上按下指纹。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陆续签约，最后连最桀骜的犀牛都嘟囔着按了手印。 "所有人，按分组领取装备！" 林川一声令下，老鼠和鹰眼立即掀开仓库的帆布，露出堆成小山的军火箱。 犀牛第一个冲上前，撬开木箱，眼睛顿时瞪得滚圆："卧槽！全新的ak-74m？这他妈是熊国现役装备！" 其他雇佣兵也纷纷围上来，惊叹声此起彼伏： "rpg-7！还是改进型！" "这夜视仪...是米军现役的an/pvs-4！" "防弹插板...居然是四级防护标准！" 林川站在一旁，看着这群亡命之徒像孩子见到新玩具般兴奋。 他拿起一把ak-74m，熟练地拆解检查："每人标配一把主武器、一把副武器、四个弹匣、两枚手雷。狙击组额外配发svds和测距仪。" 犀牛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一挺pkm通用机枪："老大，我能要这个吗？" "随你。"林川淡淡道，"只要能扛得动。" 犀牛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金牙："老子能扛着它跑马拉松！" 黑猫怯生生地站在角落，林川走过去递给他一把mp5k微型冲锋枪："会用吗？" "我...我更擅长电脑..."黑猫结结巴巴地说。 林川把枪塞进他怀里："在中东，键盘救不了命。" 就在这时，尖锐的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基地！ "敌袭！！"瞭望塔上的哨兵大喊。 “卧槽！不是吧？刚加入，就要参加战斗了？” 房间内，一众雇佣兵顿时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