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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拎着包走进电梯时，指尖还在发抖。颁奖典礼的灯光还残留在视网膜上，林茶靠在贺峻霖肩头笑得甜美的一幕更是怎么都挥不去。他低头看了眼手表，凌晨一点十七分。电梯门缓缓合拢，镜面里映出他疲惫的脸。
严浩翔站在玄关没动。防盗门虚掩着，冷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在地上卷起几片零落的乐谱。他弯腰捡起一张，上面是自己用红笔圈出的副歌部分——"如果爱是一道光，你能否照亮我前行的路？"笔迹有些潦草，是他去年某个深夜写的批注。
客厅电视还开着，重播画面里主持人正念出最佳舞台表现奖的获奖名单。严浩翔伸手按了静音键，整个空间顿时安静得可怕。他走到沙发前，手机从沙发布料的褶皱里滑出来，屏幕亮起的瞬间，最新消息提示又跳出来。
是林茶。
"刚才峻霖离开时表情挺难看的，你要不要去看看他？"文字后面跟着一张模糊的照片，贺峻霖独自走在路灯下的背影被拉得很长。
严浩翔的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方，却迟迟没有按下。他的视线落在茶几边缘，那里有半瓶没喝完的蜂蜜水，瓶身上的品牌标志和前几天在录音棚外看到的一模一样。
阳台的风更大了。严浩翔推开玻璃门，夜色像泼墨般倾泻而下。楼下停车场还停着几辆可疑的车，车顶天线在风中摇晃，像某种无声的挑衅。他掏出打火机，火苗窜起来的瞬间，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林茶的消息接着弹出来，"如果当初不是我在休息室拍到你们，你会不会永远不知道峻霖的真实面目？"
严浩翔盯着这句话，喉结上下滚动。记忆突然闪回补拍现场，林茶第三次靠在贺峻霖肩头时，手腕上的银链擦过他锁骨的样子。那条链子坠着颗小小的六芒星，和他在录音棚外看到的画面完全吻合。
他猛地转身冲进卧室，拉开最底层的抽屉。相册压在一堆旧衣服下面，照片翻飞间，去年生日派对的合影掉了出来。贺峻霖笑着往他脸上抹奶油，鼻尖蹭到一粒草莓籽，两个人笑作一团。那天之后，他们再没拍过这么亲密的照片。
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新闻推送："贺峻霖与神秘男关系曝光？"配图模糊不清，但能看清那人手里拿着一瓶蜂蜜水。严浩翔突然想起刚才视频里的时间标注——00:00。他调出相册查看原文件，发现拍摄时间显示为"未知"。
风声呼啸着灌进阳台，吹得他后颈发凉。严浩翔站在原地，第一次开始怀疑整件事的真实性。他想起贺峻霖收拾行李时说的最后一句话："当你不再需要'证据'的时候。"
走廊传来脚步声。严浩翔以为是贺峻霖回来了，赶紧冲到门口。防盗门刚拉开一条缝，就看见林茶站在对面，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玫瑰。她穿着件黑色大衣，领口露出一截紫色丝巾，正是颁奖典礼上那条。
"这么晚了，你怎么..."严浩翔话说到一半顿住了。林茶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水味，和贺峻霖今天穿过的衬衫上残留的气息一模一样。
"我看新闻说峻霖出来了，"林茶把玫瑰递过来，"就想来安慰你。"她的指甲擦过严浩翔的手背，指尖戴着枚新买的戒指，戒面也是六芒星图案。
严浩翔没接花。他的目光落在林茶脚边，那里有个小巧的录音笔，不知何时掉出来的，表面还沾着点灰尘。这让他想起上周在录音棚，贺峻霖蹲在地上捡东西时，也见过类似的东西滚过地板。
"你怎么了？"林茶察觉到他的异样。
严浩翔摇头："没事。"他后退一步，把门关上了。防盗锁"咔嗒"一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回到客厅，严浩翔打开电脑，登录社交账号。他翻找林茶的动态，发现她三天前发过一条微博："有时候，真相比谎言更伤人。"配图是张黑白照片，画面里有人握着录音笔，手背上有颗痣。
那颗痣的位置，和贺峻霖手腕内侧的那颗一模一样。
严浩翔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城市依旧灯火通明，可他第一次觉得这些光芒刺眼得让人难受。手机躺在腿上，屏幕上是林茶最后发来的消息："希望你能看清真相。"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阳台的风渐渐停了，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阴影，像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裂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