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再三劝阻,夫君也强忍过。
不过半日,便发作起来,神色癫狂的四处寻酒,喝不到便动辄摔砸东西。
可往日,夫君再是温和不过。
这叫她怎么能不疑心,夫君是为人所害?
“你夫君是中了酒虫蛊。”
舒姣很自来熟的给自己倒了杯水,看了眼舒冉。
舒冉有些无奈,但还是解释起来,“酒虫蛊。中蛊者会突然嗜酒,无酒不欢,丧失理智,直至酗酒而亡。”
解法其实很简单,连药都不需吃。
将人绑起来,一日内不让人沾到酒,蛊虫就会自绝而亡。反之,喝得越多,死得越快。
“蛊?”
宋梨一时有些惊惶,而后悲痛万分,眼泪瞬间便涌上眼眶,“怎么会?到底是何人如此害我夫君?”
“裕王。”
舒姣沉声道:“你夫君违背裕王之意,不肯给他捞钱。”
宋梨当即双眸瞪大,眼里闪过恍然之色。
“无耻之尤!”
宋梨咬紧着牙,“裕王!果真是他、果真是……他怎么能如此行事?!”
夫君在世曾言,裕王心胸狭小、短视无谋,非明主也,所以迟迟不肯接过裕王的招揽,为其效劳。
却不想,竟因此招来杀身之祸!
夫君……
宋梨几度哽咽。
“我与裕王,也有仇怨。”
舒姣轻咳一声,“裕王手底下,有一苗女,擅蛊。你夫君之死,就是她下的手。”
说话间,宋梨已擦干眼泪,彻底冷静下来。
“想必姑娘今夜前来,并非发善心,叫我知晓仇家是谁?我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恐怕……也帮不上姑娘什么忙。”
她不是不想替夫君报仇。
只是眼下不行。
她与夫君唯一的孩子,才七岁,府中只剩她母子二人相依为命。
这姑娘显然要拿她当刀使。
若她莽撞复仇出了事,孩子怎么办?
“夫人尽管放心,我不是要叫夫人去送死的。”
舒姣轻笑一声,从袖中摸出一个盒子。
打开来看,里头装的只是一条手帕,和一个香囊。
这是?
宋梨有些惊疑。
“那苗女,眼下就住在泗水街十八号院。五日出一趟门。夫人若能用这手帕擦拭她口鼻,哪怕只一下,她也得命赴黄泉。”
随后,舒姣又点了点香囊,“夫人只需佩戴好香囊,便保你安然无恙。”
“如此简单之事,你为何不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