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位一向以“知礼”自居,被称为君子典范的司礼监监正居然被人三言两语整破防了。
做出“殿前咆哮”这种无礼的举动。
叮!
屏风后,铜钟敲响,众人纷纷停止了议论。
崔文昭此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面色苍白的坐回原来的位置。
“君再问,何为……”
“陛下,老臣有一言。”
高台上,宦官的话还没说完,七名大儒身后,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便缓缓走出,拱手开口。
宦官看了他一眼,转身来到屏风后。
片刻——
“荀圣请言。”
得到允准之后,老者拱了拱手,转而看向陆致远,眼中竟闪过一丝歉意。
“余知松砚为大才,然舟行湍流,急转则覆,松砚知否?”
“松砚”是陆致远的字,以此称呼,代表荀载舟对他的尊敬和认可。
在场的人或许都没有听明白荀载舟这句话,但陆致远却是若有所思。
“松砚请听,昔年王城街道,有一车夫名赵二,车载三人,驾车途中突发癫狂之症,于熙攘街道肆意冲撞。”
“若松砚为处理此事的禁军统领,该如何决断?”
荀载舟的话说完,殿中众人全都皱眉沉思。
有人暗中提议,可以射杀赵二,只要他死了,没有鞭策的马儿很快就会停下来。
但此言一出,立即就有人提出反对。
赵二并无罪责,只是突然发病,罪不至死,就这般将他射杀了,其家人怎么办?
有人再次提议,可以射杀拉车的马儿,没了马,车很快也能停下来。
但这个提议瞬间又被一些通晓御车之道的人否定了。
急行途中,若是马儿突然被射杀,马车必然会倾覆,届时车上几人轻则受伤,重则殒命。
“那若是任由其驾车在街道肆意冲撞,街道上那些黎庶也会遭殃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有人忍不住开口。
陆致远身后,沈文焰满脸担忧。
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他不知道自家老师会如何作答。
陆致远皱眉思索良久,随后便释然一笑看向荀载舟。
荀载舟脸上闪过一丝悲痛,郑重向他行了一个大礼,随后又转身朝着高台上的屏风拱手:“陛下恕罪,老臣告辞了。”
望着荀载舟离去的背影,陆致远缓缓转过身,看着身后的沈文焰,温和一笑。
“阿奴,为师要走了。”
沈文焰愕然,有些急切道:“夫子,您能答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