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不住的颤抖。
他儿子昨日在天牢里,被李明废了双腿,骨骼尽碎。
经太医诊断,终身难愈。
那凄厉的哀嚎声,至今仍在张府回荡,每一声都像刀子般剜着这位老父亲的心。
天牢被破,已是奇耻大辱。
爱子残废,更是不共戴天之仇。
张照然死死盯着殿中央那张空置的虎皮椅,仿佛看到上面沾满了自己儿子的鲜血。
他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这份屈辱,这份仇恨,已经灼烧得他五脏俱焚。
殿中几位与他交好的官员,都不忍看他这副模样。
昔日威风凛凛的天牢狱长,如今佝偻着背,眼中只剩下刻骨的怨毒。
所有人都知道,张照然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让陆家血债血偿!
乾熙帝扫过殿中那张空荡荡的白虎皮座椅,龙袍下的身躯,因震怒而微微发颤。
鎏金龙椅的扶手,在他掌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五根手指几乎要嵌入精雕的龙鳞之中。
“太傅何在?”
乾熙帝这一声怒喝如同惊雷炸响,震得殿顶藻井簌簌落尘。
乾熙帝猛地抓起案上那方和田玉镇纸,狠狠砸向伫立在身旁的太监总管。
“曹全!”
“你这个狗东西!”
乾熙帝的声声暴怒,不断回荡在御极殿中!
“朕昨日明令,要你将圣旨亲手交到太傅手中!”
闻言,曹全如遭雷击,直呼不好,他整个人僵在原地。
随即,曹全重重跪倒,额头死死抵住冰凉的金砖,连指尖都止不住地发颤。
这一刻,曹全只觉得天旋地转。
这莫须有的罪名,分明就是一场无妄之灾!
满朝文武皆知,陛下对陆太傅的诸多不满。
如今这股怒火,竟然莫名其妙的烧到了自己身上。
寒意自脚底窜起,顺着脊椎一路爬上后颈。
曹全只觉浑身发冷,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在心底不住叫苦——
昨日,自己明明已将圣旨郑重交到陆锦云手中,还再三强调这是陛下亲口吩咐的旨意。
分明就是那陆太傅故意迟到的!
几息过后,曹全布满皱纹的脸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面对乾熙帝的怒火,他不但不能说出实情,还要强行吃下这一个哑巴亏。
他总不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出自己已经把旨意,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