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癖……竟然是这样来的吗?
眼眶弥漫出热意,长长的睫羽垂了下来,在眼下打出密密的阴翳。
她的手指往下滑动了一下,长长的文件在屏幕上移,黑体加粗的大字红到诡异,格外夺人眼球。
「三名劫匪短时间内迅速暴毙,警方鉴定为死因内讧,猜猜是谁做的呢?」
「裴鹤年失踪七天,跟三具尸体在这个空旷的烂尾楼里待了五天半,昼夜温差大,被发现的时候三具尸体已经腐烂发臭。食物水源短缺,你不好奇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姜栀枝,你信赖的亲亲好老公从小就是个疯子,他茹毛饮血,跟野兽有什么区别?」
紧接着是一张又一张的图片。
与其说是图片,不如说是年岁久远的法医鉴定照片。
地上一摊摊的血迹,黏糊糊干涸成一大片。
割不断的锁链堆在地面,上面的黑色血渍未干。
担架上被白布包裹的尸体露出一只手来,白骨森然,肉已经全部烂了。
一瞬间的反胃涌上心头,姜栀枝只觉得恐怖又恶心。
一道斜斜的大字打在上面,红的刺眼。
「你不觉得恶心吗?」
「每一次亲吻他的时候,不会想到那张嘴吞过腐烂的肉,喝过别人的血,你还能亲得下去吗?」
「你现在看见他不想吐吗?关于那个裴鹤年。」
照片的冲击力太强,那种想要干呕的感觉从胃里往喉咙蔓延,直到教授宣布下课都没散。
日头一点点上升,阳光洒落到地面,反射过来的亮光格外灼眼。
姜栀枝只觉得后背冰凉一片。
陆斯言打电话要来接她,姜栀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拒绝的对方,甚至连司机的车都没来得及等,火速打了辆专车。
道路两侧的树木绿油油的,带着春日萌发的绿意不断向后奔逃。
姜栀枝脚步匆匆下了车,巍峨的办公大楼高耸入云,薄薄的小羊皮靴踩在光洁地板,发出一点细微声响。
赵助理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
只是下意识循着记忆来到裴鹤年办公的那层,推开办公室的门。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穿着深蓝色衬衫,似乎是在开会,听到开门声,对方俊美清贵的脸庞偏过来一点,眼眸有一瞬间变的柔和。
散落的光影落在他身后,肩宽背直,依旧是一如既往的稳重斯文。
他没有犹豫,指尖在鼠标上点了两下,朝她张开手臂。
姜栀枝带上了门,急急跑过去,却又在办公桌的位置猛然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