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在外的皮肤迅速被融化,呲啦呲啦。
细微而又古怪的声音发出,随同的还有带着一些臭又带着一些莫名暖意的香味散发而出,喻从诗脚步顿了顿,到底是没有回头,步履有些紊乱的离开了。
而在她的身后,湛霄的骨头碴子正在一点一点的消融。
远在皇城之中,长离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放下了笔,对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衣裳,如一根还没有熟的香蕉的安王说道:“禁足期还没满,你就敢跑出来?”
声音里虽然没有包含多大的不满,但安王却听得浑身抖了一抖,他结结巴巴的说道:“父皇,是父皇让我来问问你,你欲迎娶何家闺秀为太子妃?”
皇帝是懒得亲自问这种事情的,但迫于那些朝臣没完没了的啰嗦,还是让小儿子来问一问。
他自己终生只娶一后,自然不愿过多参和到儿子的感情事件之中——就算要参和,也没了精力。所以就让小儿子来装个样子,敷衍敷衍那些着急上火的朝臣。
长离抬起来,随意的扫了安王一眼,安王再次抖了一抖,这时候就听到长离说道:“看你还有闲心管这种事情,想必是闲的发慌,既如此,就将《法论》抄十遍,半月后呈上来,你专心于学习之上,想必银钱于你无用,这便消减一半,用作善幼堂的支出,也算是一件好事。”
既罚抄书又罚银子,安王在心里惨嚎了一声,早知道父皇再怎么威逼利诱也不答应这件事情了。
现在看看,父皇那边的报酬因为太子皇兄没有答应无法拿到手,皇兄又因为他多嘴削减了他的零花钱,他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长离手中的奏章上画了一个鲜红的圈圈,那是喻家人的判决书。
喻家,株连六族。
喻从诗本以为这件事最多牵连到寿安侯府,反正她也不在乎喻家人,就算被她的事情所连累,也是活该。
可她没想到,被牵连的人,还有她的母族。
她舅舅一家人,可从来没有亏欠过她。相反,喻从诗之所以还能够保住她母亲的嫁妆,也多亏外家的回护,可现在,他们也被牵连了。
谋害太子,形同弑君,又岂能轻轻放过,就算皇帝愿放喻家一条生路,百官众臣,以至于天下百姓都不会同意。
所以,喻家被判了株连六族,喻家男丁皆斩,女子充入教坊。其余被牵连的家族,哪怕没落到喻家一样的境地,也大大受损。
尤其是喻从诗母族,无知无觉就遭此大祸,在得知一切都是喻从诗引起的之后,哪怕是素来对她颇为疼爱的舅舅,心中都出现了一丝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