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芬奇抽出了炭笔,在旁边标注更清晰的箭头“你看,一旦这个人推动这个,这个打磨装置和抛光带就可以进行磨针。”
“磨针”
“对。”达芬奇指了指左下角的三行小字,把那镜像的意大利文翻译给她听“按照我的计算,一百台这样的机器,可以每小时打磨出四万根针,而每根针值五个银币。”
海蒂愣了一下,开始飞快地计算总数字。
她从前不熟悉佛罗伦萨金币和银币的汇率,现在自己已经和原住民差不多了。
“年收入大概在六万金币”
六万这是什么概念在这种还基本上是家庭式小作坊的时代,可以创造六万金币左右的营业额
美第奇还缺什么军费
“什么很奇怪吗”达芬奇有些茫然“应该就是这个数目吧。”
“我惊讶的点在于你完全没有考虑过贩卖这个主意,或者靠这个赚钱吗”海蒂试图给他一些启发“有这些金币,你完全不用再为谁画画了。”
对方耸了耸肩,显然并不在意那些东西。
“我更喜欢的是创造。”他纠正道“至于钱币什么的,能够温饱就足够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忽然有种老人家碰见小孩儿的无奈感。
她的前世,经历过数部电影和不动产的投资失败,中年和晚年时期也多次陷入过经济困境之中。
她的许多不安全感,也来自于这些记忆。
否则的话,自己也不会让那枚红宝石的戒指就此消失在黑市里。
虽然不知道美第奇为什么不肯归还那枚戒指,但她也认了。
多年的经济困窘,让她如今总是有不安全感。
没有存款,没有能长久发展的产业,似乎随时又会回到连基本开支都无法应对的那段日子。
至少在这一点上,洛伦佐对于薪水的慷慨足够称得上善良。
他这三年里支付给她的金币,一直被谨慎储存着几乎没有动过。
如今依靠这笔相当雄厚的启动资金,她可以想方设法的让自己拥有一笔能够稳定发展的产业,甚至未来可能会加入新兴资产阶级的队列里。
“不过说到薪水的事情,我现在也基本上不用担忧那些了。”达芬奇侧身拿起了另一份卷轴,给她看里面的设计图案。
她看见了如同血管般分岔又汇合的河流,以及伫立在河畔的佛罗伦萨城。
“这是”
“是城市水渠的规划图。”他笑了起来“托你的福,我刚刚被任命为这个城邦的水利工程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