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再三向自己保证,他会做到承诺自己的“一世无忧”。
“王爷,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我可是会当真的!”沈牧亭挑眼看他,那双眼中无端多了几分凝重,“你可知,你如此保证,若没做到,后果为何?”
“你当!”他会做到,“不计后果。”
“第四次了王爷!”沈牧亭提醒他。
“我知!”月烛溟没动。
沈牧亭这一刻忽然好想月烛溟的腿能好起来,他不想走路了,这种承诺,暖到了心坎里,也让软到了他身上。
月烛溟也是如此,他现在就恨不得能站起来,抱着怀里这个人,感受着他彻底的重量。
仇轩目不斜视,等着马车里的两人腻歪完。
寒风在半空打了个旋儿,卷着雪落到了户部尚书家。
林绯钰披着黑色大氅倚栏而坐,手里拿着他那把华贵的孔雀翎折扇,亭子里温着一壶酒,他爹正把酒壶架起来往杯子里倒酒。
“绯钰,你也该收收心了!”
宣国女子十六及笄,男子十八弱冠,林绯钰现年十九,早已及冠礼,闻言把折扇往老头那一扔,“收心作甚?跟你一样沉浮官场?”
林渊被他怼得哑口无言,随即叹了口气,退而求其次道:“我是让你给我娶个儿媳妇,你看那谁谁谁,孩子都满月了。”
“人叫晏十风,你总拿我跟他比作甚?人家再厉害,那也不是你的崽。”林绯钰颇为烦闷,烦闷沈牧亭今日的变化,也烦闷他对自己抛出的橄榄枝。
林绯钰当真无心官场,否则早进去了。
可是他也听出了沈牧亭当时语中的威胁之意,不过半个月不见,也不知道沈蚩那个糟老头子给沈牧亭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嫁了不说,还变得这么恐怖,让他怀念死以前那个沈牧亭了。
可他也能感觉到月烛溟对他明显不喜,却能放任沈牧亭言语,可见分量之重。
头疼,林绯钰头疼得紧。
“臭小子,什么崽不崽的,人家现在好歹官居侍郎……”
“别说了,让我想想。”
林渊闻言震惊地看着林绯钰,别人不了解他,他是自己生养的还能不了解,什么时候为了婚姻大事与仕途上心过,损了一句:“你找罗大夫拿药了?”
亲爹啊,变着法儿的说他有病。
林绯钰白了他一眼,坐回暖炉边,沉声道:“我今天见到沈三了!”
“沈三?”林渊抬起已经略微下垂的眼,“沈牧亭?”
林绯钰“嗯”了一声,这就是他烦闷的地方,沈牧亭明显有心拉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