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沈牧亭并不想听沈蚩念叨,对他而言,沈蚩不是个父亲,他眼中只有地位,势力。
其实真正的伏琴是什么样的沈牧亭也不知道,但是绝对不是沈蚩这样的,沈牧亭这辈子没经历过什么亲情,也不懂什么亲情。
他所经历过的,看过的,都是有目的的。
沈蚩抬眼看他,“你长得真的很像你娘。”特别是那双狐狸眼。
沈牧亭冷眼看他,直觉沈蚩并不是单纯地想跟他说他与他娘的关系,更何况沈牧亭并没见过那个所为的娘,何谈感情。
察觉到沈牧亭身上的气息越来越低,沈蚩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旋即扬起慈爱的笑:“牧亭,你是我最爱的孩子。”
“父亲,孩儿想知道,你所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是什么意思?”沈牧亭语气寡淡,可方才沈蚩眼神的那分毫情绪沈牧亭并未忽略,他看得明明白白。
不过他所言真假,沈牧亭都不信这种煽情的话,他要答案,沈蚩谋逆之罪为真,月凛天想要用沈家的事连坐月烛溟也是真。
这几天月烛溟一直没来,沈牧亭心中隐隐担忧,再加上江瑾今日所言……
沈牧亭态度依旧,不急不躁,可心里却不如是。
沈蚩忽然挤出几滴眼泪,看着沈牧亭,“牧亭,你要出去是不是,带爹爹一起出去好不好?”沈蚩清楚地知道沈牧亭给他喂了什么东西,只是没感觉出来是什么。
沈牧亭忽然没了耐心,“父亲,我能出去,你却不能。”他笑了,“曾经我想过把你捧得高一点,再让你狠狠摔下来,只是还没做到那一步,你就先自掘了坟墓,意图谋反,勾结外敌,意图叛国,如此,你当真觉得你还出得去?”
沈蚩正欲打断沈牧亭,又听他道:“父亲,你三番四次派人杀我,为的是什么?我是被你放弃的弃子,我身上有什么是让你觉得我必死的砝码的?”
沈牧亭声音幽幽,嘴角始终勾着,“你觉得,我会去救一个曾经杀死过我的人?”
沈蚩面上的慈祥与卑微再也装不下去了,吼道:“你个逆子!”
“我是逆,但也只逆杀我之人。”沈牧亭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月烛溟的脸,那张脸时常阴沉着,实在算不得好看,可沈牧亭就是喜欢看他乖顺,偶尔又被逗得炸毛的样子。
他挑眼看向沈蚩,“父亲,你确定不说么?”
沈蚩现今一条烂命,见沈牧亭当真无心救他,他忽然狂笑了起来,语气疯狂的道:“不愧是我沈蚩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