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着同一条道路前进,阳光明媚,在天边高高挂起,不骄不躁,刚刚好。
“那是你母亲的屋子吧?”年元瑶拿手挡住眼睛,看着远处天边斜阳,轻声呢喃。
封玄霆脚步一顿,久久没有说话,最后只留下一声短促的叹息声,和一句淡淡的“走吧。”
满墙的兵书,杂乱无章在这间古朴雅致的屋子里显得格格不入,这明明是一间女子的闺房,却放着随处可见的武器和兵书,留着独自的纵容与偏爱,深夜独坐窗前,静待爱人归期的风韵女子,最终却等来了未亡人之身。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年元瑶想起书案上那张错漏百出的家书,眼神随着暖黄光线染上一层眼晕,浅淡的瞳仁如同琥珀熠熠生辉,眼神迷离,拿开挡在脸上的手,似在呓语,“你父亲和你母亲一定很相爱。”
封玄霆走的快,并没有听到身后那句如梦似的感概,只是记忆里那年杏花微雨,小小的孩童坐在秋千树上,随着清凉的风在半空中摇曳,身后宽大温热的双手带来巨大的安全感,身边是浅笑的眉眼与银铃般的笑声。
然而,美好的画面在眼前一帧一帧褪去,一声通报,将军战死,树倒猢狲散,火海,嘈杂声,奔跑声,抢夺声,争吵声,曾经信任的朋友冷嘲热讽,曾经温润的少年恶语相向,曾经尊敬的嬷嬷仆人带着沉重的袋子,抢劫一空,头也不回……
“阿玄,好好活着。像你的父亲那样。”小小的少年对着火海发出悲伤怒吼,响彻天地,然而那个身影没有回头,义无反顾,再也不会有人在他脸上轻轻擦去泪水,再也不会有人将他搂在怀里笑着说别怕,一夜之间,少年沉重的肩颈被迫压弯,往后经年,又不得不独自成长。
眼眶被某种液体浸满,欲坠不坠,不能哭,更不能倒下,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身影逐渐远去,最后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急促的心跳声,烈火的燃烧声,还有脑子里那句站起来。
“你在想什么?”年元瑶突如其来的疑问打破了封玄霆沉浸式回忆的状态,见他唇色有些苍白,不免担忧起来。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年元瑶抬起一只手去碰对方的额头,眼里倒影着那人的影子,仅此一个。
封玄霆不说话,两人挨得很近,年元瑶若是再往前走一点,可能两人就要鼻尖顶着鼻尖了,可两人就在这样一种若即若离的状态下维持了很久。
“也没发烧啊,你不会还在为我闯到那里去而生气吧?”想到这里年元瑶有些不敢置信,下意识地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