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改了?”
贺嘉年嘶声道:“我就不信自己的运气如此之差,不改了!”
荷官点点头,揭开骰盅。
众人凑过头去:“大!大!”
贺嘉年两眼凸起,大张着嘴巴,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他的身子开始轻微地筛动。
小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荷官道:“还要继续吗?”
贺嘉年机械地摇了摇头,眼神呆滞,他环视左右,看到的是一双双或嘲弄或同情的目光,他挪动脚步挤出人群:“我,我要去茅厕。”他跌跌撞撞向后院跑去。
“少爷!”小路放心不下,紧跟在他身后。
贺嘉年冲入茅厕,两手揪着胸口,忽然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小路跑到他身后,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
贺嘉年呕吐不止,恨不得将隔夜饭也吐将出来,吐到后来两腿发软,索性跪倒在地。
小路熏得几欲作呕,强忍着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贺嘉年向他摆了摆手,扶着门框站了起来,他缓缓走出茅厕,在水池边净了手。
夜风徐来,浸着凉意,让贺嘉年恢复了一丝清明,他忽地给了自己一记耳光,小路吓了一跳:“少爷…”贺嘉年看着自己的右手,颤声道:“我都干了什么?”
小路带着哭腔道:“少爷,早就跟您说过,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您偏偏不听,这一晚上将钱败了个精光,原本想连本带利赢回来,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做梦罢了…”
他害怕至极,说话没了分寸,他这边厢絮絮叨叨,却不曾察觉贺嘉年已变了脸色,小路犹自不觉:“这钱又不是您的,要是被小姐发现了,那还能有个好?单单是那何姐,要是把事情说出去,那可就糟糕了…啊!”
话音未落,贺嘉年飞起一脚,正踹中小路的小腹,小路猝不及防,瘦削的身子向后便倒。
不等他爬起身,贺嘉年怒气冲冲地骑在他身上,拳头如雨点般落下:“你妈的,丧门星,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我敢去偷姐的钱吗,方才你不知道劝着我吗,就眼睁睁看着我输个底朝天,你是有多恨我,啊?!”越说越气,不留半分力气,打在小路身上砰砰作响。
小路蜷缩着身子,两手狼狈地抱头,不敢有丝毫反抗。
贺嘉年打得没了力气,从他身上站起来,啐了一口:“做奴才的得知道什么时候闭嘴,少爷这顿算是赏你的。”两手一拍,扬长而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赌坊中乱糟糟的呐喊声远远传来,小路静静地躺在地上,过了半晌才呻吟一声缓过劲儿来,他费力地撑起身子,坐在地上,抹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