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去装睡,在一瞧窦臭也躺在床上,两眼睁着看向自己。
“你来了?”
“是的,俺来了。”
“你本不该来的。”
“俺不该来?”
宋煊眼里冒出疑问:“可俺已经来了。”
躺在床底下偷听的顾子墨,强行抿着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本来是严肃的场合,他不明白恩师为何会说那样的话。
还有这个叫宋煊的学子,竟然也说出这样的废话。
当真是他扳倒了恩师,而不是晏知府在背后出人出力吗?
要不然这件事怎么能那么快就上达天听?
一般在府里就结束,全都给按住了。
沉默。
良久的沉默。
终究是窦臭疼的破功了,张嘴道:
“坐。”
宋煊没有往床底下看,他甚至有些怀疑窦翰是那顾子墨假扮的。
“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听着窦臭的询问,宋煊脸上笑意不减:
“回去沐浴一二,在监狱待了几日着实是不好受,俺都害怕要长虱子了。”
窦臭知道宋煊在敷衍自己,他只是叹了口气:
“哎,一下子弄成了这样,你让我输的很惨。”
“惨吗?”宋煊坐在圆凳上,拍了片衣服上的灰尘:
“你现在还能在这里躺着说这话,有人伺候你,可是以前被你整死的那些人,可从来没机会说他们惨呐。”
“你胡说什么!”
“你儿子胡作非为不止一次,你给他擦屁股也不止一次。”宋煊身子微微向前:
“只不过这次踢到铁板了,你不是知道错了,而是害怕了!”
窦臭被说中了心思,有些恼怒的咬牙道:
“你一个全须全尾的人,只是住了三天大牢就换了我家五代才能拥有的前途,你还想怎么样?”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我就可以登堂拜相,重振我窦家,全都被你给毁了。”
“毁了!”
“呵。”宋煊哼笑一声:
“有人差一步还能当皇帝呢,你差一步想当宰相,殊不知在这一步便是鸿沟所在,有人一辈子都跨不过这一步。”
窦臭几轮交锋下来,发现宋煊当真是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子。
自己方才如此低头,都没有让他露出得意之色。
不好弄啊。
“我们之间本来就是误会,你开个价吧,我愿意赔偿你了结此事。”
“呵。”
宋煊恨不得啐他一口,狐狸尾巴终于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