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疑惑地打量他一眼。
这是他那天生凉薄的弟弟说出的话?
话说回来,他似乎也没资格嘲讽旁人凉薄。
“无甚大碍,偶感风寒而已。今日你可上公了?”
崔景崇点头:“兄长似乎也才下值?你这尚书右丞当着实累。”
书案后的兄长闻言,头也未抬地闷笑两声:“此言属实,偶尔我也羡慕族中其他兄弟,可以任性妄为。”
“那倒是。不是嫡长孙也有不是嫡长孙的好处,至少活得自在些。”
兄弟二人上一回如此心平气和的交谈已不知是多久前,彼此都有些感慨。
崔景崇看着忙碌的兄长,张了张嘴说:“我去探望过清楚了,虽无性命之忧,却也不大好。或许没有个把月痊愈不了。”
崔景行搁了狼毫,方才温和的神色微敛,直视弟弟道:“你可知你们已和离,过多的纠缠只会陷她于进退两难的境地。”
“我不会让她进退两难,只要清楚点头,我会立马将她重新迎进门!”
“那么你的妾室和庶子呢?”
“齐月娘原本也并非善茬儿,放出府便是了。”
崔景行不禁失笑,笑容颇冷:“这本是你的后院之事,做兄长的不该多言。不过将她重新迎进门你待如何?庶子交给她养?”
见崔景崇皱眉,脸色沉了下来,他继续道:“你以为你们之间的问题仅仅是因你宠爱小妾么?”
说完,兄弟二人沉默下来,气氛沉凝。
半晌后,弟弟忽然道:“你可知我从旁人口中听闻她快死了时,是何种感受么?只一瞬间,许多曾经不能想通的事忽然就明朗了。”
“我承认当年趁兄长你不在匆忙求娶她的确目的不纯,可前提是我真心喜欢她。”
“你看她的眼神,我懂,也请兄长三思。事已至此,赔礼道歉已不能改变什么,我不想就这么放弃清楚。”
“至于兄长你,若是执迷不悟才会令她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崔景行陷入沉思,弟弟何时走的他未曾注意。
请他三思……
为何那些做错了的人如今都一副受害者的模样,真正深受其害的人却要被劝说忍耐?
未免也太过不公平。
且想叫他放手,谈何容易!
心都已经不在自个儿身上,若放手了,怕是连躯壳也不剩了。
崔景行此时面上平静无波,内心极其暴躁,急需做些什么发泄一番!
起身连常服也不换,径直出了府。
萧府内,闻着风声已经过去,萧锦前几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