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良久,得出个结论:她和囡囡相比,还是她比较可怜。
囡囡还知道保护自己,并给他人忠告,她以前只会犯傻恳求恶人的疼爱,并且自私。
更加可怜的一部分在于:半路失去比从未拥有更深刻。
椅子推动声响起,卫诚送人回来在她对面落座,桌上放着牛排,卖相还算可以。
蒋小姐亲自下厨,却之不恭,但卫诚不能确定上面的是黑胡椒还是毒药。
蒋姝才不管他想三想四,自己拿起刀叉,小口咀嚼。
她从小全面发展,即便有时拮据,即便张有芳不赞同,蒋琇琴和秦兴辉也不曾亏待她。
好的钢琴和舞鞋,漂亮裙子和香甜蛋糕,插花和烹饪都会,不是要以此为生,仅仅是培养兴趣。
最喜欢仰慕的人就是妈妈和葛阿姨,那么漂亮,那么优雅,还有见识。
并传授给她,出身并不重要,气质和观念都可以后天培养,最重要的是成为自己想成为的样子。
如果不是确定妈妈在内地福利院长大再赴港,蒋姝猜想她一定也是哪位港城名媛。
名媛都不及她妈妈绝代风华。
只是好久没有这种食材用于下手,过于高端,蒋姝有些招架不住。
她一个人在西沟破屋住,有钱都没处花,更何况没钱,最多的搭配是西北风和白水,或者是面条和馒头,饿习惯了就不用吃饭,多省事。
“卫诚,”蒋姝咽下一口牛排说话,“不能吃就算了吧。”
她比他有自知之明。
“怎么不能吃。”
卫诚吃给她看,比今天那桌子名厨烧的雁北菜强得多。
蒋姝不再说话,两个人同桌而食。
卫诚看到桌上红酒,想了又想,喝了口白水。
他觉得自己有些夸张,比如今天和赵鲁的饭局,对赵鲁敬来的酒推三阻四,只愿以水代酒和他碰杯。
不是嫌弃,是想到家里那个不喜欢,脾气大得很。
扪心自问,也不过是只有那几次,还次次被她撞见。
可这感觉不对,是她求他办事,怎么就成了他低三下四为了她的喜好去改变生活方式?
卫诚抬眼观察蒋姝,看到她认真吃饭,就此移不开眼。
他已经大致了解她家里情况,据说是糟糠之妻和沧海遗珠。
至于她对那个父亲的情感,卫诚捉摸不透,他见过娇花垂泪,痛心疾首渴求父亲关爱,也见过她冷笑狠意,要报复回去。
这个暂且不提,但卫诚知道,她母亲一定不是普通糟糠之妻,蒋姝也不是养在西沟野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