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划过每张正在喊他名字的面庞,然后朝着除背后以外的三个方向分别鞠了躬。
他依然提着吉他,但这不能影响他鞠躬动作的标准。元新歌一如既往地没有采用寻常歌星报自己姓名等待尖叫、然后一律“祝大家周末愉快”的开场白,他在安静地鞠躬后站直身体,仿佛受到某种奇妙的号召,台下的声音逐渐消失了。
待看台几乎完安静下来后,元新歌的微笑现在身后的大屏幕上,他温和地说道:“感谢大家对这场慈善演唱的支持。接下来,由我与乔纳先生为大家送上第一首歌曲。”
说不清他是自信于正观看演唱的所有都认识自己,是认为本场演唱的重点根本就在慈善一事上,但总而言之,元新歌甚至没说句自己姓甚名谁,他鞠躬、然后便宣布演唱开始。
名为“乔纳”的鼓当给面子,两支鼓棒交敲击声清脆的声响,元新歌将指搭在了吉他弦上,轻轻拨弄了本场演唱的第一个音符。
流畅的音符通过固定好位置的麦克风放大抛远,直到传进每个观众的耳中,酷拉皮卡几乎能跟随着这段熟悉的旋律哼接下来的曲调,因为这正是段时间元新歌加班完的最后一首歌曲。
元新歌总是哼来哼,就算对乐理再不敏感的也记住这首歌的曲调,更何况它本身轻快又柔软,像是春夏过渡时带着暖意跳动的风。
舞台上的元新歌和平时不太一样。
他自信而快乐,百分百享受着聚光灯下的每一秒,他的灵魂在一刻归自由——流星街、元家、舆论、族内仇恨,再没有什么能在此刻构束缚他的牢笼。
对于有明星来说,镜头或许是压力的来源;但对于元新歌来说,或许只有处于越多越好的镜头中时,他才能真正不顾一切地演奏自己热爱的音乐。镜头是一双双眼睛,将让他感到忧虑的事情压在黑暗之中,让他得到心意沐浴阳光的时间。
比如说在归家族的年中,元新歌明白,无论是接受采访是举办歌,只要自己身边跟着大量的媒体,元子同就没光明正大地对他下、将他抓流星街。
酷拉皮卡想,如果要这样的元新歌放弃舞台,即使他在元家、在私下里、在街头巷尾都能奏起自己的音乐,但他总归是不能像此时一样自由。
自由。
一个仔细想来,对元新歌和酷拉皮卡都当奢侈的词语。
大概是个不文的潜规则,在元新歌唱歌时,台下的观众是不需要随声应和或鼓掌欢呼的。只要音乐响着一秒,所有就都静静听着他的声音,直到一曲毕才疯狂地传递自己的感受。
正如同此时一样,元新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