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宁捏着拳头,锤了他一下。
“你别闹,开车呢!”
“排那么长,前面的车动都没动!”
叶安宁又锤了一下,但没用什么力气,林思成只当挠痒痒。
正好,红灯变绿,车流缓缓的移动起来。
林思成松开手刹,又挂了档:
“过完年,中心要举行第一次培训,完了之后要定期对内部人员进行系统性、且连续性的培训,需要专人负责。暂时定的是李师姐,所以,她这个助理干不了多长时间……”
“啊?”叶安宁愣了一下,“培训不是商教授负责吗?”
“商教授只是临时照应一下,她还要负责学院的瓷器研究组,两边顾不上!”
“再者,李师姐有助教的经验,内部培训绰绰有余。如果遇到比较专业的实验和修复,她随时都能帮忙……”
叶安宁沉默了好一阵,想说什么,想了想,又闭上嘴。
舅舅不止一次说过,林思成极拎的清: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同事就是同事,朋友就是朋友。
涉及到感情的问题,他绝对不会逾越分毫,也不会让别人逾越分毫。
他也不是针对谁,而是怕麻烦,更怕分心。
所以,但凡察觉到苗头,或是必要的时候,林思成就会做出必要的措施。
比如上次,他要调李贞到办公室,不过李贞说是要学技术,所以没去成。
又比如这次:负责培训中心,既能学到技术,还能锻炼教学和管理能力,工资又高,李贞总不能再找理由不去?
怪不得,感觉李贞和林思成说话的时候,带着点幽怨的小情绪?
不然,自己也不会吃醋。
瞄了一眼林思成,叶安宁安安静静的靠在座椅上。
……
差不多快一个小时,才开到荣宝斋。还好出来的早,至少没迟到。
临近年节,生意不是一般的好,四五个厅,加几个接待室,到处都是客人。
郝钧忙的脚不沾地,但还是亲自把他们迎到装池室,又安排店里最好的老师傅。
林思成取出宣纸,缓缓展开,露出八个劲瘦的大字:汤孙奏假,绥我思成!
出自《诗经·商颂·那》,林思成的名字就由此而来,意为祈福先祖,继承德行,成就功业。
没有什么章法与师法,但字写的极为刚劲,透着几分峥嵘,又透着几分直率与率真。
下面落了款,就一个名字,再加一行日期。
乍一眼,毫不起眼,但只是瞄了一下落款,老师傅顿然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