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绝望地喊出了一个名字。
“墨——羽——!!!”
仿佛是响应这绝望的呼唤,又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墨羽从姜槐的影子里骤然浮现。
她的身影依旧模糊,如同流动的暗影,但手中的刀却凝聚了极致的锋锐与决绝。
没有丝毫犹豫,墨羽的刀光一闪。
噗嗤。
暗红色的熔岩与漆黑的血液同时喷溅!
烬骸那只贯穿着陆晚吟身体的右臂,被墨羽干净利落地从肩膀处齐根斩断。
剧烈的疼痛瞬间传来,但姜槐此刻却完全感觉不到。
断臂的剧痛与失去陆晚吟的痛苦相比,渺小得如同尘埃。
烬骸形态下狂暴的力量因为手臂的斩断而出现了一瞬间的紊乱,百骸对身体的绝对掌控也出现了一丝松动。
就是这一丝松动。
姜槐用尽全部意志,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他小心翼翼地、如同捧着世界上最珍贵的琉璃,托住了陆晚吟的身体。
冰冷。
彻骨的冰冷正在迅速取代她身体的温度。
生气在飞速流逝。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怀中这具曾经鲜活、温暖、会对他笑、会嗔怪地叫他“无心菜”的身体。
正在一点点变得僵硬,变得死寂。
更可怕的是,他能“看到”她的灵魂,如同风中残烛,光芒越来越黯淡,正在一点点地、不可逆转地消散……
不是死亡,是湮灭……
“不……不不……”
姜槐的瞳孔涣散。
脸上覆盖的骨质面具都无法掩盖他此刻的绝望与癫狂,他如同魔怔了一般,低声呢喃着,试图说服自己,也试图欺骗这个残酷的现实。
“和水族馆那次一样……对,没错……就是那次一样……”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
“你不会死的……哈哈......这都是我的错觉……是幻觉!是我误会了!你没有事!你只是睡着了!”
“你没有死……你没有死!!你不会死的!!!哈哈哈哈哈!!”
他疯了一般地重复着,语无伦次,将脸埋在陆晚吟逐渐冰冷的发丝间。
泪水混合着断臂处流下的血液,模糊了他的视线。
就在这时,怀中的陆晚吟,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微微动了动手指。
她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却清晰地传入了姜槐的耳中。
“傻瓜……”
她虚弱地笑了笑。
“又哭又笑的.....你是小黄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