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上,一边继续翻阅着调取出的新一批资料,一边随口问道。
“芸洛姐,我记得你的情绪限制应该已经解除了,怎么还总是这副……嗯,不苟言笑的样子?”
芸洛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声音平静得如同没有涟漪的湖面,通过空气清晰地传了过来。
“有没有一种可能,姜槐,我本来的性格就是如此。情绪的缺失,只是放大了我性格中本就存在的冷静与内敛特质。”
姜槐的动作微微一滞。
他转过头,有些愕然地看着芸洛那张依旧精致却缺乏生动表情的脸。
“这个可能性……我还真没仔细考虑过。”
他一直下意识地认为,芸洛如今的淡漠疏离,仍是过去被剥夺情感后遗症的残留。
如果她所言非虚,那岂不是说,即便没有那段痛苦的经历,芸洛天生也是一个……情感表达极其内敛的“扑克脸”?
这个念头让他觉得有些新奇,甚至有点想笑,但看到芸洛那双过于平静的眸子,他又把笑意压了回去。
芸洛似乎并未在意他的反应,她切换了光幕上的内容。
调出的是一份关于陆晚吟最新的身体检查报告。
她抬眼看向姜槐,问道:“晚吟的腿,你打算怎么办?”
提及陆晚吟,姜槐眼中的疲惫似乎被一丝温柔驱散,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无奈。
他轻轻叹了口气:“那是晚吟自己的决定。她不愿意……不愿意用太岁的力量去重塑她的身体。”
“她并非在嫌弃你身为太岁的身份。”芸洛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准确地捕捉到了姜槐话语中可能隐藏的一丝顾虑。
“这一点,你应该清楚,不要因此多想。”
姜槐闻言,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
“我知道,芸洛姐,我当然知道。我可是她的丈夫。”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轻。
“她现在的这具身体,对她而言意义非凡。它不仅仅是一具躯壳,更是一种寄托,是老岳,是她的父母,是金陵城那些消散的灵魂……是所有爱着她的人们,用最后的执念凝聚成的愿望。他们希望她能摆脱宿命的枷锁,作为一个普通人,去经历那些平凡的喜怒哀乐,去拥有一个完整而幸福的人生。这份沉甸甸的愿望,理应得到最彻底的尊重。”
芸洛静静地听着,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她或许无法完全体会那种复杂的情感纠葛,但她能理解“尊重选择”这一基本逻辑。
姜槐看着她点头的动作,心中忽然一动,嘴角勾起一丝揶揄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