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金军两里处列阵。
这还没完,不断有甲骑以百人为单位或是参与骑兵大阵,或是径直向东而去,准备阻断金军的退路。大量的宋军步卒也排着严谨的阵势驱赶着溃军,不急不缓的向金军压来。
精兵,全都是精兵。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像仆散高翰这种在军中待了半辈子的老革,光看行军阵容就知道对手的成色。
可仆散高翰瞪瞎了眼,也只能看见大宋的旗号,还有一些小旗,唯独找不到领军大将之旗。
这他娘的哪来的这么多悍卒?
“陆丞!让你的人列阵!无论如何给我撑住!”仆散高翰高声下令。
“可太尉……”陆丞哆哆嗦嗦的小声抗议。虽然他既懦弱又菜鸡,可还是有眼力劲的,知道这不是可以力敌之军。
这种大战,当炮灰就死定了。
“陆丞!宋金都是万里之国,我若是败了被擒,敌将当面也得好生招待于我;你算是什么东西?不想被宋人千刀万剐,就老老实实的去拼命!”仆散高翰戟指大骂。
陆丞心中骂了金人八辈祖宗,却也知道仆散高翰说的在理。
金军还有投降这一说,可他这个叛徒却唯有一死。
眼见陆丞拍马去整队,仆散高翰也开始鸣金退兵,让李仲先所部从城头上退下来,同时让自己的手下调整阵型,摆出对攻的鹤翼阵。
今日之事难了了。
仆散高翰不是不想撤退,更不是不知道这些签军根本派不上用场。他自始至终都很清醒,这次大战就是金军两个猛安的正军对抗宋军万余精锐,胜负根本容不得签军插手。
可一来李仲先还没有撤下来,抛弃签军是一码事,抛弃正军袍泽就是另一码事了。若是仆散高翰敢弃军而逃,别说他是仆散部的一名旁支,就算他是仆散忠义的亲儿子,也就能是头颅落地一个下场。
二来,两个金军猛安都不是全骑兵,而是各有五六个谋克的重步兵,一旦开溜,这些重步兵就得先死。而损失了大量编制的骑兵早晚被宋军甲骑追死。
论情论理论军法论形势,仆散高翰都得硬着头皮与宋军精锐做一场。
只有将来袭宋军打疼了,打得缩卵了,金军才有可能从容撤退。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伙不知从何而来的宋军是劳师远征,统军长官足够理智,只是想解六安之围,而不是打着团灭金军的打算。
事与愿违,一刻之后,宋军的前锋整好了队,仅仅不到两千的步兵在鼓声的催促下,一步一顿的向签军攻来。
战场就在六安城城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