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事……”萧綦不说话,定定望住我。
我见他风氅湿透,底下的外袍也半湿了,染上血污斑斑,竟看不出伤处在哪里,一时间手脚都软了,只抓住他不肯松手。“我没受伤。”他低低开口,语声轻柔。我这才一口气缓过来,眼泪扑簌簌掉下,什么话都哽在了喉咙里。“都是刺客的血,杀了**人,还剩二十余个……”他以为我不相信,忙脱下风氅。我怔怔望住他,一句话都说不出,不知是哭是笑,仍未从方才的惊怕中回过神来。“脸色都吓白了。”他叹息,满眼暖意,“傻丫头,很怕我会死掉么?”那一个死字从他口中说出,叫我心中又是一紧,呆呆望住他的面容,这一刻只觉天塌地陷,生生死死,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失去他。
哪怕只是想一想,那剜心之痛也是我绝不能承受的——我陡然张臂,紧紧抱住他,“如果要死,你也要死在我后面,那样我才不会为你伤心难过,受那生离死别之苦。”萧綦一震,久久不语,只将我拥进怀抱,双臂箍得我几乎不能呼吸。“好,百年之后,我让你一步。”他在我耳边含笑低语,“在那之前,你要陪我到老,一起变成鹤发翁妪,即便发脱齿摇,老迈龙钟,也各不嫌弃。”我们相隈倚坐在火塘边上,萧綦脱去染满血污的外衣,仅着贴身中衣,胸前紧实肌肤隐隐可见。
我垂下眸子,竟不敢看他。他俯身去拨那火塘中的木炭,自顾凝神思索,未曾察觉我的窘态。我轻咳一声,叹道,“眼下可怎么办,难道一直等到天亮?”萧綦微笑,“天亮之前,自有救兵来援。”我愕然侧眸,见他神情笃定,对我一笑道,“我们彻夜未归,怀恩必会警觉,带人出城来寻。我放了墨蛟回去,它认得路,也记得我的气息,自会带了怀恩寻来这里。此处离城郊已近,天亮之前,他们必会赶到。”我长长吁一口气,心下略定,却见萧綦的脸色阴沉下来。他淡淡道,“我们的行踪被刺客知晓……府里,只怕已有奸细。”我心头一凛,只觉一股寒意从背脊升起,此番知道我与萧綦微服出城的人,只得府中那几个贴身的下人,若连身边的人也混进了奸细,还有什么人可信。“难道又是贺兰……”我沉吟片刻,蹙眉道,“不对,突厥人与贺兰箴此时自顾不暇,哪来余力向你动手。”萧綦唇角扬起,却没有半分笑意,目中精光流转,深不可测,“你以为,此时谁最想取我性命,谁又能带着数十名刺客潜入宁朔?”我正倾身去拨那木炭,闻言手上一颤,铁钳几乎脱手。不知道是不是湿透的衣衫贴在身上太冷,我竟有些微微颤抖,靠近了火塘还是周身发冷。
“还是冷么?”萧綦从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