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伐(4 / 7)

京。他将自己随身多年的短剑给了我,又从最优秀的女间者中挑出数名忠诚可靠之人,以侍女身份跟随在我身边。此去征战沙场,相看热血洗白刃,夜深千帐灯,生死胜败都是两个人并肩承担,谁也不会独自离去。回到府衙,众将已经散了,却见庞癸匆匆迎上来,“王妃夜里外出,王爷甚是担心。”我微微一笑,“王爷已经歇息了么?”庞癸道,“宴罢后,王爷略有醉意,已经回房。”“你也辛苦多日,今晚好好休整。”我含笑颔首,正欲举步入内,庞癸忽而赶上一步,压低声音道,“属下有事禀告。”我一怔,回身看他,只听庞癸低声道:“属下夜巡城下,捉获一名身藏密信的侍卫,暗中传递晖州战况,疑是謇宁王所派间者,已被属下扣住。”两军阵前互派间者亦是常事,不足为怪。我蹙眉看向庞癸,淡淡道,“既是侍卫,理当交予宋将军处置,为何私自将人扣住?”庞癸将声音压到极低,迟疑道:“属下发现,密信竟有左相大人徽记。”“什么!”我大惊,忙环顾左右,见侍从相距尚远,这才缓过神来,急急追问道,“此人何在,可曾招供什么,还有何人知晓此事?”庞癸垂首道,“事关重大,属下不敢张扬,已将此人单独囚禁,旁人尚不知晓。

此人自尽未遂,至今未曾招供。”我心下稍定,“密信呢?”庞癸从袖中取出一支竹管,双手呈交予我。其上蜡封已拆,管中藏有极薄一张纸卷,上面以蝇头小楷密密写满,从吴谦变节伏诛至晖州战况,均写得巨细靡遗。信末那道朱漆徽记清晰映入眼中——我手上一颤,似被火星烫到,这千真万确是父亲的徽记!薄薄一纸信函,被我越捏越紧,手心已渗出汗来。我当即带了几名贴身侍从去往书房,命庞癸将那人带来见我。此时已是夜阑人静,书房外侍卫都已屏退,只燃起一点微弱烛火。

那人被庞癸亲自带来,周身绑缚得严严实实,口中勒了布条,只惊疑不定地望住我,半点作声不得。我凝眸看去,见他身上穿戴竟是萧綦近身亲卫的服色。庞癸无声退了出去,将房门悄然掩上。我凝视那人,缓缓道,“我是上阳郡主,左相之女。”那人目光变幻不定。“你若是左相的人,可以向我表明身份,无需担心。”我向他出示那封密函,“我不会将此信交给王爷,也不会揭穿你的身份。”那人低头沉吟半晌,深吸一口气,终于点了点头。我将信置于烛火之上,看它化为灰烬,淡淡问道,“你一直潜伏豫章王近身亲卫之中,为家父刺探军情?”那人点头。

“你可有同伴?”我凝视他。那人决然摇头,目光闪动,已有警觉之色。我默然看他半晌,这张面孔还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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