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守城,不得出战。
直待斛律王子一击得手,立即开城出战。三军将士积蓄已久的士气骤然爆发,如猛虎出枷,冲杀掠阵,锐不可挡。突厥王连遭重创,顿时陷入腹背受敌的窘境,死伤甚为惨重,终于弃下伤患,只率精壮兵马冒险横越大漠,一路向北面败退。朝野上下振奋不已,此前对萧綦派十万大军北上之举,仍存微词的朝臣,终于心悦诚服,无不称颂摄政王英明决断。我虽身在寺中,每日虽有内侍往来奏报宫中大事。阿越也说,王爷每日忙于朝政军务,夜夜秉烛至深宵。这日傍晚,我正与徐姑姑对坐窗下,清点母亲抄录的厚厚几册经文。
蓦然间,天地变色,夏日暴雨突至,方才还是夕阳晴好,骤然变作瞑色昏昏,大雨倾盆。天际浓云如墨,森然遮蔽了半空,狂风卷起满庭木叶,青瓦木檐被豆大雨点抽打得劈剥作响。我望着满天风云变色,莫名一阵心悸,手中经卷跌落。徐姑姑忙起身放下垂帘,“这雨来得好急,王妃快回房里去,当心受了凉。”我说不出这惊悸从何而来,只默然望向南方遥远的天际,心中惴惴不安。回到房里,闭门挑灯,却不料这样的天气里,太医院的两位医侍还是冒雨而来,对每日例行的问安请脉半分不敢马虎。
两人未到山门就遇上这场急雨,着实淋了个狼狈。我心中歉然,忙让阿越奉上热茶。我一向体弱,自母亲丧后又消瘦了些,萧綦担忧我伤心太过,有损身体,便让太医院每日派人问安。“平日都是陈太医,怎么今日不见他来?”我随口问道,只道是陈老太医今日告假。“陈大人刚巧被王爷宣召入府,是以由下官暂代。”我心里一紧,“王爷何事宣召?”“听说是王爷略感风寒。”张太医抬眼一看我脸色,忙欠身道,“王爷素来体魄强健,区区风寒不足为虑,王妃不必挂怀。”雨势稍缓,两名太医告辞而去。阿越奉上参茶,我端了又搁下,一口未喝,踱到窗下凝望雨幕,复又折回案后,望了厚厚经卷出神。忽听徐姑姑叹了口气,“瞧这神思不属的样子,只怕王妃的心,早不在自个儿身上了。”阿越轻笑,“太医都说了不足为虑,郡主也不必太过担忧。”我凝望窗外暮色,心中时紧时乱,本分不能安宁,眼看雨势又急,天色渐渐就要黑尽了。“吩咐车驾,我要回府。”我蓦的站起身来,话一出口,心中再无忐忑迟疑。轻简的车驾一路疾驰,顶风冒雨回了王府。
我疾步直入内院,迎面正遇上奉了药往书房去的医侍。浓重的药味飘来,令我心中微窒,忙问那医侍,“王爷怎么样?”医侍禀道,“王爷连日操劳,疲乏过度,更兼心有郁结,以致外寒侵邪,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