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康复!”“王爷恕罪!”太医惊惶,连连叩头不止。我苦笑,却无法出声,只剩手指微微可动,便竭力轻叩他掌心。萧綦俯身看来,与我目光相触,似悲似狂,我从未在他眼中见过如此凄恻神色。冰绡华药性奇寒,我若不能承受其效,大概会就此死去;如果不用此药,我虽然能活,却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两者相较之下,萧綦立时洞彻我的心意,想必他心中所想,也与我相同——只是,要由他来决定,又是何其艰难。“我明白。”萧綦深深凝视我,决然一笑,“既然如此,我们便一起来博上一博!”太医立刻开方煎药,一碗浓浓药汁,由萧綦亲手喂我喝下。宫人医侍尽数退出外殿,空寂的寝殿内,宫灯低垂,将我们的影子长长投到地上。他扶起我,倚坐床头,将我紧紧搂在怀中。不知是药效发作,还是毒性作祟,我眼前昏黑,神智渐渐恍惚。“阿妩!”他在我耳边低喝,轻轻摇晃我,我的身体却仍是没有知觉。
“我不准你睡,你给我好好睁大眼睛!”萧綦抬起我脸庞,语声紧窒,“我怕你一觉睡去,再也不会醒来……只要你好好熬过来,我什么都答应,再不惹你伤心难过,好不好?”我心中似痛似甜,竭力睁开眼,给他一抹微笑。他的双臂将我抱得那样紧,即使身体没有知觉,依然能听到他的心跳。我想对他说,我还没有看够你的模样,怎么舍得就此睡去;我还要看着你长出白发,与我一起变老。“我讲故事给你听,好不好?”他望着我尴尬地笑,第一次主动要求讲故事,以往每次被我缠住,他都头大如斗。
若说英明神武的摄政王还会害怕什么事情,那一定是被他的王妃缠住讲故事。我笑意深深,安静地望着他,看他皱眉思索的样子,心里只觉酸酸软软……我默默想着,就算将在天亮之前死去,我也毫无恐惧,只因有他一直陪伴在身侧。“讲什么好呢?”他苦恼地喃喃自语,我却笑起来,他向来只会讲些征战疆场,攻城掠地的故事,血淋淋的,并不好玩。但只要是他的故事,我都百听不厌。他环紧我,语声越发温柔,“我有没有讲过,第一次看见你的情形?”我睁大眼,第一次,那应该是在大婚拜堂的时候……他叹了口气,未语先笑,“那时你才十五岁,那么小,几乎还是一个孩子。”他悠悠笑道,“拜堂的时候,你一身繁复的宫装,身形仍然十分娇小,怎么看都还是个小丫头。想着我这么一把年纪,却要跟一个小丫头入洞房,真是比攻下十座城池更令我为难!”他笑得可恶之极,我又气又窘,只能以目光狠狠剜他,恨不得扑到他肩头,咬上一口。“那之后,一别就是三年……当我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