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她还在?”萧綦点头,“正是她,是你罚她跪在门口?出什么差错了?”我顿时愕然无语,此刻天色已经黑尽,浓云密布,隐隐有风雨将至,夜风吹的垂帘哗哗作响。
派了人去江夏王府请哥哥过来,哥哥却久久未至。夜风里已经带了些许雨意,风雨将至,顾采薇还执拗地跪在门前,已经快一天了。“阿夙如果不来,她打算一直跪死在这里?”萧綦不耐皱眉。“什么话。”我挑眉瞪他,复又叹息,“那也是个可怜可敬的女子,不要这样说她。”萧綦讶然,“难得你会说一个小女子可敬。”我叹息,“她敢坚持,既不放弃心中梦想,也不求非分之念。”萧綦默然片刻,点头道,“实属难得。”一阵风卷得珠帘高高抛起,清越脆响不绝,听在耳中越发叫人心里烦乱。
侍女忙将长窗合上。“江夏王到了。”阿越挑起帘子,低声禀报。我与萧綦诧异回首,见哥哥白衣落寞的出现在门口。“哥哥,你和她到底怎么回事?”我蹙了眉,又不知该从何问起。他倦怠地挥退了侍女,郁郁坐下来。“我见过采薇了,她不肯听我劝。”哥哥脸上一丝笑意也无,也不见了平素的潇洒落拓。“她不是一心盼你回心转意么?”我愕然不解。哥哥端了茶盏,默默出神,也不回答。我欲再问,却见萧綦微微摇头。哥哥喃喃开口,“那天她来府里见我,或许是我将话说得太绝……当时我尚且不知顾允汶逼她下嫁,只想绝了她的痴想,早些死心为好。”料不到中间还有这样两重情由,想起顾采薇那兄长的小人嘴脸,便叫人生厌。“顾允汶将她许了什么人家?”我想起她说过,与其嫁与旁人,郁郁一生,不如远嫁突厥。哥哥眉头一拧,“是西北商贾豪富之家。”我惊怒之下,还未开口,便听萧綦冷哼一声,“无耻。”这两个字用在顾允汶身上,太贴切不过,这番行径简直是市井小人。顾家破落至此,大半家产被他挥霍殆尽,如今竟连唯一的妹妹也要卖,堂堂公侯之家,怎么沦落到这一步。顾采薇去求哥哥,大概是得知婚讯,存了最后一线期望,却被哥哥断然回绝。
“那日我不明就里,出言伤了她……方才我应允向她兄长提亲,纳她为妾,她已断然不肯了。”哥哥面色郁郁。要怎样的绝望,才能让这样一个弱女子,甘愿舍弃一切,斩断情丝,只身远嫁异国。我有片刻的恍惚,想起自己所经历过的种种,即便最艰难的时候也不曾如此绝望。只因我从来不是孤立无缘,总有最信赖的一个人站在身侧。比起顾采薇,或是朱颜那样的女子,我实在太幸运。雷声隆隆滚过,雨点打在琉璃瓦上,急乱交错,声声敲在人心。“阿越,让人撑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