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痕迹。
但是他把手放在腿上,或是搭在沙发扶手上,手指总是蜷着,不露出掌心,也没让掌心碰到任何物品。
看见顾欣颜和江逐浪,他像是今天初次见,神色平静,笑道:“我不小心把给你的礼物摔坏了,下次,送个更好的给你。”
顾欣颜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
顾情长把视线投向江逐浪,语气带上疑惑:“这位是?”
余淘淘忙解释:“他就是我儿子,半个月后跟颜颜订婚,到时候你还在国内的话,可以跟仙儿一块来京城参加订婚宴。”
顾情长喉咙发紧。
林江仙意外,“订婚?”
什么时候决定的事?她竟一点不知情,下意识看向顾情长,却见后者满脸从容,看不出情绪波动。
可林江仙知道自家儿子的心意,听到这么严重的消息,不可能一点感觉没有。
微微叹息,他实在是太会隐藏情绪了。
否则,她怎么会这么多年,一点没有察觉?
顾情长电话里那句‘我从没把颜颜当妹妹’,她就明白,他这些年迟迟不愿结婚,究竟为了什么。
林江仙想问问究竟怎么一回事,不是相亲失败么?怎么忽然就要订婚了?又觉得这种话问出来实在唐突无理,便忍下满腔疑惑,想着日后找时机私下问柳画桥。
这顿饭,除了柳画桥和余淘淘,其余几人各怀心思。
饭桌上柳画桥让佣人开了瓶红酒,她和余淘淘一块恭喜了顾情长论文入围bmc医学奖,哪怕不能角逐到最后,能被bmc评委组选中,已经是莫大的肯定和殊荣。
顾情长一口喝下那杯红酒,然后拿酒瓶子给自己倒了一杯,他站起来,朝顾欣颜举杯,嘴角带着笑:“恭喜你。”
顾欣颜觉得他嘴角那笑,很沉很重。
起身,握酒杯的手有点抖,她回给顾情长一抹笑:“谢谢。”
顾情长喝下那杯酒。
坐下时,不小心碰翻了红酒瓶。
紫红的酒液顺着桌面,洒了他一身,顾情长眉头都没皱一下,伸手拿餐巾擦,却忘了把酒瓶扶起来,酒水洒到他手上,袖子上,餐巾上,而他像是没意识到自己本末倒置了,兀自擦着越来越脏的月牙白衬衫。
最后还是林江仙扶起了酒瓶,眼神流露担心,“衣服都脏了,要不你先回去换套衣服吧,反正你柳姨家离得近,想什么时候来做客都行,你柳姨和余姨也不是外人,不会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