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能把它弄掉,我会比你更开心。”
“那个叫金的男人知道了,会把我撕了的吧?”
“不会,”艾蒙莱德面色一如既往的和煦,语态里却显露出一种极大的恶意与嫌恶:“没了一个,他只会继续无缝播种下一个。”
所谓天性,这便是王虫。
一个饱含心机的王虫,趁他不在,驱策其他王虫前往帝国送死,然后死得就剩下他单独一只,这样便不会有其他王虫再和他竞争。
赫尔斯听罢,视线在他身上上上下下的扫动:“看来你过得不比我好多少。”
“是啊,”艾蒙莱德包容的笑笑:“这样有没有觉得解气了一点。”
赫尔斯走近了点,半蹲下来,手掌贴在艾蒙莱德的小腹上:“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的真实面目。”
艾蒙莱德垂眸静静看着他:“没有所谓的真实面目,你以为我像它们一样长着一脑袋奇形怪状的复眼和腹足?”他笑了笑:“这是偏见了。”
“你所看见的,一直都是我最真实的样子。”
赫尔斯抬头:“你不是人。”
“我确实不是人,但我生来既为人的形态。很奇怪,是吗?”
“我所孕育长大的虫族,除了王虫,无一不是没有神智的低等生物,丑陋,粗暴,怪诞,脑子里只有杀戮的欲望,什么都装不下其他,我也曾数次思考过这是为什么,难道我自诞生以来,就是为了引领这样一个毫无秩序可言的族体吗?”
“后来我却发现不是这样的,我憎恨他们,也憎恨王虫,偏偏他们都是我的子嗣。”
青年面容俊秀,身形清瘦,话语里平静无波。
“你可以亲手杀了他们,毕竟他们忠诚于你,”赫尔斯思考着,与艾蒙莱德对视片刻,脑中忽然电光一闪,说道:“是天性,是吗?”
他微微笑起来,“天性使然,你根本就对他们出不了手。”
“那我可以帮你啊。”赫尔斯轻声。
他手下用力。
艾蒙莱德“呃”了一声,脸上的血色在慢慢流失,有些受不住的弯下腰来。
赫尔斯收回手,漠然看着他倒在沙发上,额头溢出大粒的汗珠。
“虫族的女王,原来就这么孱弱吗?”他语调微讽。
艾蒙莱德喘息好一会儿,待疼痛勉强下去一些:“这个啊,有点不一样……”
赫尔斯冷眼看了他半晌,懒得再和他废话,离开了原地。
艾蒙莱德闭着眼缓了许久,勉强站起来摸索到洗手台边,他捧了一捧冷水浇到脸上,看着镜中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