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那张烧焦的脸从狂喜变成惊骇,似乎见到了预料以外的结果。葛德的天鹅绒外衣掉落在椅子和地板上的粉末中。
他回过头来,巴阿扎门伸出的手已经握成拳头,你是我的,年轻人,不论你活着还是死后。世界之眼永远不会为你所用。你的身上已经打上我的烙印。他张开手掌,手中射出一个火球,击中岚的脸庞爆炸,火舌舔舐着他。
岚扎醒了,周围一片漆黑,斗篷上的水滴在他的脸上。他颤抖着举起手抚摸自己的脸颊,皮肤摸起来软绵绵的,像被晒伤一样。
忽然,他意识到马特正在睡梦中挣扎呻吟。他连忙伸手摇他,马特呜咽着醒来。
我的眼睛!光明啊,我的眼睛!他挖了我的眼睛!岚紧紧搂住马特,像哄婴儿一般轻轻摇动。你没事,马特。你没事。他不能伤害我们。我们不会让他伤害我们的。马特在他怀里颤抖,在他胸前抽噎。他不能伤害我们,他轻声耳语着,期望自己真的能这样相信。保护你的力量同时也使你漏洞百出。我快要发疯了。
直到天近破晓,这场倾盆大雨才开始减弱,黎明之后,已经变成毛毛细雨。黑云仍然聚集,威胁着他们,直到天亮后起了风,才把它们吹向南方。云隙里漏出冰冷的阳光,风如刀片般割着他们滴水的衣服。恶梦之后,他们再也无法睡着。两人头昏眼花地披起斗篷,向东出发。岚牵着马特的手带路。走了一段时间,马特稍微恢复了精神,甚至开始抱怨雨水把他的弓弦给淋坏了。不过,岚不肯停下来让他从口袋里拿一条新弦换上。现在还不行。
午后不久,他们到了另一个村子。温暖的砖屋里,炊烟从烟囱里冉冉升起,岚不由自主颤抖得更厉害了。但他的意识仍然清醒,带着马特绕进了南边的树林和田野里。那里有一个农夫在一片泥地中独自挥起铲子工作,这是他们见到的唯一一个人。岚小心翼翼地避开他,半蹲着穿过树林。那个农夫全神贯注地忙自己的活,但是岚仍然一直警惕地留意着他的动静,直到他消失在视野外。如果葛德的手下还有幸存者,也许他们会到这个村子搜查,发现没有人见过他们俩后,可能就会以为他们沿着四王南方的路逃走了。直到看不见村子以后,岚才回到大路上。身上的衣服渐渐停止滴水,虽然说不上干爽,至少也只是比较潮湿。
又走了一个小时后,他们遇到了一个农夫,他驾着一辆装了半车干草的小马车,送了他们一程。当时,马特一直用手遮着双眼,尽管是下午,光线暗弱,他也眯起眼睛,在眼睑缝隙里斜着眼,不断地抱怨阳光太强。岚被马特的状况吓坏了,只顾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