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面子了吗?”
萧晏清了清嗓子,“先吃饭吧,菜都凉了。吃完饭,我劝劝外公。”
“劝,把外公留在咱们家,咱俩看着他吃三天药。药钱咱们出了,三天后没效果就停了,就九两银子,买个心安。”
她现在有钱了,财大气粗。
九两银子,买萧晏不遗憾,值。
“那可不行,我一日都不得歇。”李老爷笑道,“这是青团吗?没想到,你们也会做。我尝一个——”
“晚上您别吃了,这东西糯米粉做的,不好消化。”陆弃娘从他手中把青团抢走,“别再积食了,明早给您吃。您先喝点鸡汤润润嗓子。不行,你们先吃,我去看看老胡在不在家,别明早堵不到他,我再去要药方子去!”
说完,她解下围裙就要风风火火地出去。
萧晏拉住她,“外公今晚不能留宿。他明日会吃的,放心吧。”
“不能留宿?”
“嗯,不能。”
“真不能?”
“真不能。”
“弄不懂,还有什么事,比命重要。”陆弃娘碎碎念,又看滕文甫,“疼叔,您也帮忙劝着点。人老了都倔,你们也不能一味顺着他。”
滕文甫觉得脖颈凉飕飕的。
“李老爷,您能不能答应我,别闹,听话吃药?”
李老爷笑了起来,“好好好,回去就吃。不为别的,就为弃娘待我一片关心之情,这苦药,我也吃三日。”
“三日之后也得吃,药可不能停!要是没用,您让人告诉我一声,我找老胡去!”
“好,好,好,你快歇歇,让我也安静会儿。”李老爷笑道,“萧晏啊,你怎么受得了这个泼辣户。”
“几安之幸。”萧晏看向陆弃娘,眼里带着光。
陆弃娘没听懂,但是她只担心李老爷不听话,反复叮嘱,“说话算数,回去就吃哈。不行过几天我去看您!”
李老爷的嘴角就没有放下过。
一坛桃花酿,众人都喝得微醺;李老爷也小酌半杯,连声夸赞。
大丫站在厨房门口,一脸恬淡。
李老爷多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
萧晏去解手的功夫,滕文甫悄然跟上。
“弃娘她实在是……”滕文甫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也知她是热情,是好心,然而分寸上,实在差了一点。以后,你说说她。”
“滕公公,我不觉得,可以同时要求一个人,既热烈真诚,又有恰到好处的分寸。弃娘的可爱之处,不就在于她的一片赤诚之心吗?被规矩分寸框住,那还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