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十个,这一个三文钱,没尝着肉味,直接下肚,亏大了!
整条街的人都退到两边跪下。
陆弃娘也拎起裙角就往道旁青砖上跪,却被萧晏眼疾手快地往她膝下塞了个早就准备好的草垫子。
萧晏跪在她身旁。
陆弃娘见他膝下没有草垫,低声问他:“怎么就准备了一个?”
“我没事。”
“你过来,挤一挤。”陆弃娘往边上挪了一点位置。
而萧晏,当真过来和她挨在一起。
这也太近了。
陆弃娘浑身不自在,又不敢说什么。
“弃娘,你可以偷看的。”萧晏见她老老实实低垂着视线,不由轻笑一声。
“我不看,万一把我抓走了怎么办?”陆弃娘闷声道。
话虽如此,她还是偷偷掀了掀眼皮看过去。
只见三十六对绛衣太监执孔雀金扇开道,朱漆宫灯映得石板路泛出暖色。
后面跟着的黑甲军骑兵马蹄都包着棉套,落地很轻。
“萧晏,”陆弃娘到底不敢放肆地看,低声问道,“蒋玄是不是也在?”
“嗯,他在,他在太子身边。”
皇上今日坐辇车,而太子骑马。
太子赭黄圆领袍上银线绣的蟒纹在暮色里泛着冷光,腰间蹀躞带挂着错金螭虎玉璜,而他脸上,覆着银面具,整个人气质更加阴冷。
突然一声象鸣撕裂暮色,六头披锦缎的宝象驮着鎏金香炉出现在面前。
陆弃娘忍不住抬头看了看。
好大!
她词穷,无法形容看到大象的震惊。
“这是南越国进贡的大象,有几年了。”萧晏低声解释给她听。
“就是盲人摸象那个大象,对不对?”
“对。”
“这一天得吃多少粮食啊!”
也就皇上养得起了。
等皇上的仪仗过去,已经过了一刻钟,陆弃娘腿都跪麻了。
萧晏扶着她起身,又去给她买了一包刚出锅的糖炒栗子,坐在旁边替她剥。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陆弃娘用牙把板栗壳咬得脆响,偷偷和萧晏嘀咕,“我记得五六年前,皇上曾经出宫过上元节,今年怎么又想起来这一出了?”
“许是想看看人间烟火吧。”
萧晏把剥好的板栗放在帕子上递过来。
“你也吃啊,我今天都吃撑了。萧晏,咱们这里也没什么生意,不如去那边帮帮忙?”
萧晏心说,这就是大丫对你我的孝顺,要领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