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热闹。兴业叔,到时候劳烦您帮着吆喝一声,该请的您看着叫。”
“办酒席啊?”陈桂香问道。
“算不上正经酒席,”王安平摆摆手,“就是请长辈们来吃顿饭,也就算是我成家了哈。”
陈桂香点点头,脸上露出点笑模样:“那我娘家那边……”
“那必须得喊上啊!”王安平立刻接话,“亲家呢,哪能不喊?后天我让我弟跑一趟,亲自去请!”
“哎,好!”陈桂香笑着应了,搓了搓冻红的手,脸上忽然又显出几分踌躇和不好意思来,声音也低了些,“不过安平啊,有件事……婶子寻思着,还是得跟你提一提。”
“啥事?婶子您说。”王安平停住脚步。
“就是……就是你弟弟,跟我那侄女的事。”陈桂香脸上臊得有点发红,眼神也有点躲闪,“俩孩子……都不小了!眼瞅着年也快过完了,你看他们俩这事儿……啥时候能给操办一下?”
说完这话,她自己都觉得老脸有点挂不住。这话她旁敲侧击提过不止一次了,可侄女铁了心赖在王家不走,她这当姑的又能怎么办?
想想也是,回娘家?吃的是大队食堂那清汤寡水的两顿稀粥,哪有在王家吃得饱、吃得好?
以前王安平没回来时,王家日子虽紧巴,也比她娘家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自打王安平这能干的顶梁柱回来,王家日子更是眼见着往上走。
她那侄女,刚来时瘦得像根豆芽菜,风一吹就倒,如今呢?脸蛋圆润了,身板也结实了,个头都蹿了一截!
村里那些风言风语,说安她不是没听见。
可那丫头,听见了也只当耳旁风,该干啥干啥,一点不避嫌。
她这当姑的能怎么办?总不能硬把人捆回去,回家过苦日子吧!
再说了腿长在她的身上,她不乐意,你就是绑回去了,人家不知道自己走过来吗?
总不能将姑娘给关在家里面,不让她出门吧。
她爹妈都不管!她这个当姑姑的怎么管?
王安平闻言,沉默了片刻,嘴里哈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一团。他抬眼看了看灰蒙蒙的天,又看了看陈桂香那带着期盼又尴尬的脸,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这年月十五六岁结婚的多了去了。看那丫头和小弟的德行,两人怕是早就……唉!他懒得管,也管不了那么多闲事。
“这样吧,婶子!”王安平终于开口,语气带着商量的意思,“等忙活完夏天的双抢,人也能喘口气,到时候再风风光光地把他们俩的婚事办了!杀头猪,让大伙儿都沾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