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了一跤!估计摔懵了,把给大棚烧煤保温的事给忘了个干净!等到快天亮才想起来,急吼吼地添煤,结果……火太旺,温度一下子蹿太高,把棚里刚出的苗,全给……闷坏了。”
“哎吆!”陈秀红惊得坐直了身子,“那你兴昌伯摔得厉害不?人咋样了?”
“看着挺悬的,”王安平把小妹放到地上,让她自己穿鞋,“挺严重的,我让兴保叔开拖拉机,送他去镇上的卫生院了。”
“这么严重?”陈秀红脸上露出担忧,低声叹了口气,“这可真是……你当初也说过,那么大年纪的人了,夜里守棚不合适……可你三爷爷……唉,现在可咋办呢?”
“咋办?”王安平直起身,语气带着点看透世事的淡然,“几个儿子轮流给养老呗!那么大岁数了,也该歇着了。还能咋办?”
“他不是……还有个老疙瘩儿子没成家嘛?”陈秀红提醒道。
“他?”王安平嗤笑一声,“今年都二十出头了,一天到晚瞎晃荡,正事不干!给他找对象,他还挑三拣四!前年村里来了帮逃荒的姑娘,多好的机会,人家姑娘也愿意,他倒好,嫌人家长得不够‘中意’!活该打光棍!”
陈秀红听了,也只能无奈地笑了笑。那孩子,确实被他爹娘惯得有点不像样了。
“当家的,小妹我来弄吧,你去忙。”草儿走过来,想接手。
“行了,穿好了。”王安平拍拍小妹的背,“你去后院鸡圈里,抓两只肥点的母鸡,再逮一只大鹅出来。等会儿我去处理,明儿办酒要用。”
“我……我还没洗脸刷牙呢!”小妹仰着小脸,一本正经地宣布。
“是是是!小姑奶奶!”王安平被她逗乐了,“让你大嫂带你去刷牙洗脸!大哥这就去后院抓鸡抓鹅,行了吧?”他看向草儿,“带她去弄吧。”
“对了,老大,”陈秀红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语气带着点犹豫,“你这后天办喜事……你大舅,还有你几个姨娘那边……要不要……通知一声?”她的声音越说越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和忐忑。
王安平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他摆摆手,语气平静却斩钉截铁:“没那个必要。都算断亲多少年了?他们几家办红白喜事,哪回想起过喊我们了?我这边办事,也用不着去贴那个冷脸。”
几个表兄弟结婚,连个口信都没往他家送,更别说请去吃席了。
王安平心里门清,当初他家跟老宅没分家,穷得叮当响,他妈这边的亲戚是怕他们去了,红包给得少(三五毛顶天了),还拖家带口去吃,让人家亏本。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