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记着账,说等到以后谁家办喜事,咱得照着这数还回去。当家的,这钱……你要吗?”她扬起小脸,带着点询问和分享的喜悦。
“你收着吧,”王安平摆摆手,走到床边坐下,“我手头有。”他看草儿那财迷样儿,又觉得好笑,“瞧把你乐的,很多吗?”
“多!太多了呢!”草儿把手里的一沓钱小心地放在桌上,又拍拍自己鼓囊囊的衣兜,“加上我原来攒的二百多块,现在手头宽裕着呢!喏,光今天的份子钱就有三百二十块!”她伸出三根手指比划着,一脸不可思议。
“三百二?”王安平也吃了一惊,“咋这么多?”这数目在当时的农村,绝对是笔巨款了。
要知道这年月,那出份子钱,就算是最亲的亲人,最多也不过就十块钱而已。
基本上村子里面的份子,一般情况下去也就是五毛钱而已。
比较亲近的话,那也就是二块钱。
也就是四桌人而已。
怎么一下子给搞了这么多的钱。
“那可不!都一笔笔记着呢,你瞧!”草儿献宝似的把一本用红纸订成的简陋账本递过来。
王安平接过,就着煤油灯的光线翻看。看着看着,他有些无语,也有些动容。
村里几位手头最紧的老人,也硬是凑了五块钱的份子。
三爷爷王信、兴业叔、兴保叔他们出手阔绰,一人就包了五十块的大红包。他爷奶和大姐王安心那边,同样也是五十。
王安柱、王康时这些平辈的兄弟和子侄辈,每家也都出了二十块,这几乎是他们小家庭小半年的积蓄了。
看到这个账目,王安平也真是服了。
“当家的,这钱给你。”
“你收着吧!不用给我的,想要怎么用就怎么用,也省得找我要。”
“我要钱也没用啊!我也不出去买东西,再说了现在买东西都需要票呢,要钱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