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外的花园整个比医院一楼的地基高出两尺有还多;一层采光渐渐不大好以后,便不再用作病房,多作储存室。
谢择益立在花圃后头朝上头病房看。他身高加上地基与花圃围栏快两米八了,足以看到二楼病房窗户里发生的一切。
楚望也爬上花圃围栏站到他身边,却发现自己只能看到一楼与二楼之间那堵墙。她扯着谢择益跳了两下,终于意识到,她这个身高再怎么蹦也于事无补。
谢择益安静的往里看了一阵,在她身旁添油加醋道,“哇哦。”
好奇心被完全激发的楚望:“……”
谢择益转头来看着她,“想看么?”
她扯着他的袖子。
“该叫什么?”
“择益哥……”
谢择益于是笑着半蹲下来,拍拍折起的腿。
面前这情形好像与记忆中什么画面重叠起来,立刻使得她一愣。
“上来。”谢择益说。
她点点头,攀着他的肩坐了上去。
“扶稳了?”
“稳了。”
谢择益慢慢站起来,她的视线也越来越清晰。
“能看清么?”
“矮一点儿……这样太显眼了!”
谢择益蹲下去一些,“这样?”
“嗯。”她双手扶着二层床沿,只露出眼睛与小半颗白白的脑袋。许小姐的床就在窗户边,因她躺着,所以看不太清她的情形,只能看清坐在她床沿的林梓桐着了军装的背影。
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听得许小姐瓮声瓮气的一声:“别想了。以前不会嫁给你,现在更不会。”
林梓桐道:“他在策划你们与总工会的行动了吧。煽动学生与工人走上街头,还是直接武装出动?”
“关你什么事。”
“上海来了我们近两个团。你们人手不够的。若是将上海人煽动到加入进抗议队伍里,租界当局也不会就这么眼睁睁看着。”
许小姐冷笑一声,“那么你来做什么的。等他们行动了,你就一声令下,叫你的士兵朝手无寸铁的工人、学生与市民开枪吗,我们中国人的战士?”
林梓桐道,“若他们失败,你的身份也危险。何况他们能赢的希望渺茫。不想连累许伯父与伯母,你的哥哥嫂子,侄子侄女们,我与你的婚姻会是你短暂时间内最好的庇护所。你决定,我不逼你。”
许小姐沉默了良久以后,声音也变得极轻极轻,“你喜欢那个女孩子吧?”
林梓桐没应。
“你从小就喜欢这类有点小聪明,顶天真倔强,又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