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扑过来死死抱着朱翊錧的腿,浑浊的老泪混着鼻涕糊在满是皱纹的脸上:“殿下!奴婢是看着您长大的,您打小要强,可这弑君谋逆的罪名..您担不起的……....先王忠良,名声难道要也要毁在这把火里……”
“陈寺跋扈,可也不是泛泛之辈……您……”
“而且,这把火,他烧不起来啊……夹带着火油的马车,一旦出现在大街上,您危已……”
话音未落,寒光骤闪。
年轻太监握着匕首的手腕青筋暴起,利刃精准刺入老太监右肋。
血花溅在朱翊錧玄色衣摆上,老太监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嗬嗬声,枯瘦的手指仍死死抓着王爷的裤脚。
而在他身后的太监,将匕首拔出,接着又捅上一刀。
“殿下......不可为......不可为……不……”老太监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后,便命丧当场。
而朱翊錧被眼前的突然变故,呆立当场。
他看着倒在地上抽搐,而后没有动静的老太监,耳中嗡嗡作响,仿佛还回荡着儿时骑在这老太监脖子上嬉闹的笑声……
年轻太监却单膝跪地,匕首上滴落的血在青砖上洇出朵朵红梅:“殿下,他活不成了,不然,咱们的事情没法做的。”
听到这年轻太监的话后,朱翊錧这才反应过来。
他上前一脚踹在年轻太监肩头,对方踉跄着撞在石墙上。可不等他再有所动作。
年轻太监已翻身爬起,眼神中满是疯狂:“殿下!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您忘了皇帝赐字时的羞辱?忘了陈寺那阉狗骑在您头上作威作福,若殿下不信,现在不敢做了,奴婢这就以死明志,自刎当场,但老东西今日必须死,否则咱们都得陪葬……”
暗室里血腥味愈发浓重。
老太监未合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朱翊錧,仿佛还想再说些什么。
朱翊錧看着血泊里逐渐冷却的尸体,又听着年轻太监的话,忽然感到一阵彻骨寒意……他转过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年轻太监:“好,干,烧死他……给我宗室除去一害……”
实际上,今日朱翊錧再面见皇帝的时候,听着他那么多的抱怨,明白一件事情。
他对宗室是充满厌恶的。
连藏都不想藏了。
看他们就像看案板上的鱼肉一般。
这是朱翊錧忍受不了的事情……
与此同时,朱翊钧的行宫之中,鎏金香炉青烟袅袅。
朱翊钧枕着明黄缎面软枕,呼吸绵长而均匀,自从朱翊钧再外面浪了一圈后,睡眠质量那可是直线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