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打架的趋势,但都低头拱手,缩着脖子,大气也不敢喘,生怕激怒眼前这一只愤怒的“公牛”。
邱汉婴脸色发黑,甩了甩微麻的右手,指着这群小弟,气地跺了跺脚。
“邱公息怒。”秩仅百石的太常掾史生怕老大气出毛病来,急忙走出来,拱手,九十度作揖,高呼,“吾等昨日领着人打扫道路,睡得很晚,今早又领着人洒水,起的又早,实在撑不住了。”
邱汉婴耷拉着脸,瘪着嘴,用鼻子猛喘一下气。
牙齿轻轻吮吸几下口腔内壁,把怒火渐渐压下去。
其张开双臂,声调抬高,声情并茂的宣讲:
“吾知道诸君昨日之辛苦。只是,今日所来人之地位,不同于往日。”
“如果说数月之前,此人只是一个随手可捏的蚂蚁,今日便是一只獠牙锋利的猛虎。”
“但凭督查齐鲁之地贪污之事就可以看出,其,绝对为陛下心腹。”
邱汉婴顺直官服。
顿了顿,目光陡然变得冰冷,扫视一圈,声音,也似腊月寒风,酷寒万分。
“尔等在我太常就职,时间最短的也有四、五载了,心里应该都有数!”
“凡是能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有几个能保证屁股是干净的?”
“如果不想摊上事,就好好地伺候!”
“今日之累,是为了不受明日之苦!”
他在临淄作太常丞已经数十年了,很清楚这里官场的情况。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就算有人持不贪之心进来,待久了,也会被同化掉。
真想抓贪污犯,不需要犹豫,直接领兵把大农令署、太常署围了就行了。
大汉各地也是这么一个情况。
虽然部分郡守、县令贪污得更多,但这二者,哪有掌管税收、土地户籍的两大机构贪污起来方便?
在地价上弄一弄,税收上改一改度量衡的准确度,钱不就来了吗?
被邱汉婴训斥之后,太常的官吏们面色羞愧,同时低下了头,睡意减少得更多了。
一个个的,像夜间的猫头鹰,睁大眼珠子,吹着春风,倾听者“振奋贪心”的呵斥。
邱汉婴张着嘴,训斥了大约三、四分钟。
当他准备再给每人一个清醒巴掌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骑马的声音。
“驾!驾!”
刚才那个掾史急忙退回自己该站的位置,表情严肃。
“邱公,人来了!”
“嗯!”
邱汉婴望着远处渐行渐近的身影,嘴角咧开,犹如牙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