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官何在?”
“下官在。”
一个穿着黑色官服,头戴高冠的官吏起身,低着头,等待吩咐。
“请公三个月内,从齐北部海边寻一合适之地,作为出海港口,吾要安排人造船。”
“敢问匡人,港口需要多大的规模?”
“可与琅琊港口相比!”
张文俊挑了挑眉,直言道:
“此行有困难,恐怕难以实施。琅琊乃故齐重港之一,历经多年修缮,才有今日之规模。齐北部适合做港口之地甚多,但于可与琅琊比拟者。”
司匡对此早有预料,轻吟一声,
“君以为,修建港口,需要多久?以及多少资金?”
张文俊估摸几个呼吸,朗声,
“预计耗时两年,花费三千金以上!”
“少府能否拿出这么多钱?”
“不可能!少府每年都有定额,若每年拿出一千五百金,恐怕无法将齐鲁特产送至长安。陛下那里,恐怕也会怪罪。”
其微微一顿,
“匡人有所不知,太后那里的衣着、食用之海鱼,皆出自齐鲁。陛下重孝,若得知因为挪动财款导致太后无法正常享用,恐会震怒,诛连少府百官。”
“这样啊……稷下学里也无法拿出这么多钱,”司匡叹了一口气,“看来只能查抄贪官污吏了。”
想起来当日从濮阳查抄出来的的金额,就心痒难耐。
“汝先去挑选合适港口,资金这方面不用担心,本官会和齐鲁贪官协商一下,彻底处理好的。”
“诺!”
张文俊在周围官吏血红色、杀人般目光地注视下,怵怵不安地坐了下去。
在场的官吏,包括刚才的少府少监陈府城在内,心里开始不断咒骂,甚至还有几个人想手撕了张文俊。
妈的!
一句资金不足,直接把在场之人都拖下了水。
这能让他查吗?
这要是查起来,大家岂不是都得死?
听闻匡人数理之道上的造诣不亚于墨家大师……
如果亲自翻看账本,做的假账,岂不是会被轻而易举弄出来?
混账玩意儿啊!
司匡可不管这群官吏心里在想什么。
继续点名。
“掌齐鲁之地冶铁事务金官何在?”
一个面色黝黑、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汉站了起来,笑眯眯地拱手,
“下官在。”
“吾且问,如今齐鲁之地,归少府掌管的铁匠有多少人?”
孙致周知无不言,“一千左右。”